西夏边关蠢蠢欲动,那么宫中的西夏公主呢?
说来这个西夏公主,与夏冰玉不是一类人,她在宫中数年,然都如隐形人一般,不求不贪,只是有口饭吃,绝对不会作乱的人。
这些年她每每进宫,都不曾见到这位西夏公主,且她也不参加任何宫宴。
皇上似乎也不宠爱他。
如果两国开战,她想来会第一个死。
沈伯仁道:“既然是小宴,那么便不谈国事,明泽,招待好游大人。”
钟锦绣看着柳淑,便道:“这边坐吧,他们今日指不定要喝酒的。”
“好。”
这些年柳淑已经不是以往那个让人欺负而不懂反手的妇人了,他丈夫如今得势,正是旁人该巴结的人。
然钟锦绣只是请她坐下,便不再说什么了。
柳淑道:“嫂夫人可知,前几日有人去红衣阁捣乱,且扬言说小桃红勾搭她家官人至此红衣阁的名声便一落千丈。”
钟锦绣笑着道:“你说的那人,可是方小夫人?”
柳淑嘴畔含笑,没有回应,然而钟锦绣倒是没有接下去的欲望。
倒是旁人的吟堂,坐下来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让女人在外面吵闹,他却躲在后宅里,不敢出门,真真是个渣男。”
“吟堂堂姐也听说了?”
“嗯,当年方永益还是方府庶子,不受宠爱,因为窥视方家大夫人娘家侄女,被赶了出来,随机不知怎么地,骗了小桃红。那女人也是傻,倾尽所有养着他,而他却在高中进士之后,抛却了小桃红,娶了他老师的女儿。”
钟锦绣不免唏嘘。
“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晓的,若是以前知晓她这般犯傻,定然是要阻止的。只奈何表哥却说,有些人需要往南墙撞一撞,方才能醒悟过来。”
吟堂轻哼一声,对这种明知是深渊,非要往里面跳,最后弄得自已浑身是伤,最是让人看不起。
钟锦绣看向不说话的柳淑道:“说来游大人最近几年风生水起,倒是离不开游夫人在后面支持筹谋,游夫人与游大人恩爱如斯,定然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柳淑微微皱眉看着钟锦绣,她让自已与一姬妾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锦绣笑着道:“游夫人不会还不知吧,游大人在与柳楚辞争夺进入内阁的机会,柳相想让柳公子入内阁,然而”
柳淑微微望向自已相公,她不知有这件事。
自家相公也没有与自已讲起过此事。
此话点到即可。
她回头看向吟堂道:“听说国子监还招收女学生了,堂堂姐可要去试试应聘女夫子?”
“我正有此打算呢。”
钟锦绣笑了笑道:“堂姐与堂姐夫夫唱妇随,让人艳羡。”
柳淑心思脉络复杂,所以对于钟锦绣的话,她猜测绝非这么简单。
目光望向男人那边,自家父亲与沈从文说着什么,然沈明泽与自家相公坐在一边听着,她在看了看周边的,似乎只有沈家的人在座,这般情况,分明就是家宴,家宴怎么会邀请他们?
沈家若是沈家支持自家相公进入内阁,那么楚辞必定会落选的。
怪不得他最近都不与自已谈论朝堂之事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柳淑看了一眼钟锦绣道:“士蕃与国舅爷,老早就认识,且关系匪浅,若是国舅爷想要争一争,士蕃必然会相让的。”
钟锦绣笑了道:“他若是想争,岂让别人让,不争便是不想,游夫人且放心。”
柳淑心道:“好大的口气。”
一家不允两内阁,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沈大人是争不上吧。
她不想吭声,每每遇见钟锦绣,总能被她激的失了理智,就恍惚她在她跟前,宛若透明人一般。
如此,还不如不去周旋,反正沈家这两位,她啃了许久,也没啃下来,罢了,何必为难自已。
总之这两人也不值得她费心。
这会儿男人那边,柳相问道:“从文觉得我这位女婿如何?”
柳相随意问出的话,让游士蕃心中倍感紧张,他看了一眼沈从文,相似的眉眼,就连皱起,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从文道:“士蕃恪尽职守,勤勉有为,是个好官。”
这说法都片面了。
柳相笑着道:“当年我见他第一眼,便觉得他非池中之物,早有一日,会辉煌腾达,故而将我最爱的女儿嫁给她,如今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沈从文讪讪笑道:“柳大人说的是。”
雅郡主看着沈从文,心中冷哼。
人家柳相已经意识到他的不正常了,今日过来,起了试探之心。
然他那话,却是说给游士蕃听的,倘若他与柳楚辞争夺,那么便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这词语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