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缘回来,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公主心疼驸马爷辛劳,这几日也没让人叨扰。
然这月底,公主生了,生了位小郡主。
满月酒的时候,沈家和皇室,大摆宴席七日流水席,满京城的都跟着庆祝。
然总是有那么几个多嘴的人,沾酸吃醋的道:“有这么大的荣耀又如何,娶了个傻子,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嘘嘘,公主仪态,岂是你能说嘴的。”
“哼,姐姐怕,我可不怕,沈家看似光鲜,然你瞧瞧,这驸马爷做的是何等营生?平白丢了人,沈家骨子里怕是埋怨这桩亲事,故意与皇家为难呢。”
“怎么会呢?”
“驸马爷成婚三年没回来,将痴傻公主晾在驸马府,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嫌弃这门亲事吗?沈家啊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然也就那日,几年不曾出门应酬的公主,第一次出门。
众人瞧着跟在钟锦绣身侧的公主,身穿是暗红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冷浅笑,多了份和气。
众人本来想要看沈家笑话,然瞧着姿态高雅,且言谈举止,甚是知礼,本想着看笑话的,突然间回不过神来。
传言说公主是个傻子。
然公主且从不拿捏身份,跟在钟锦绣身后,以小辈的身份,迎接沈家贵客。
然也有不相信的,比如前几日刚被沈家二公子打压过的楚王世子的儿子萧保的母亲,成亲王的女儿,宝玉郡主。
便是上前打招呼道:“沈夫人果然好福气,这大公子二公子人中龙凤,娶得妻子更是不凡。”
钟锦绣客气的回了一句:“世子夫人说笑了,前几日还见过您那孩子,果然是龙睛凤目,让人一眼便知晓出身不凡。”
这种情况,甄宓是不能插话的,只是微微请安。
然世子夫人的目标也不是她。
公主不傻亦是明白这个理,便笑着道:“本宫虽然在公主府养着,但也听说了,二表弟与萧保弟弟赛球,不巧赢了萧保弟弟,回头见到萧保弟弟,本宫可要劝告他一句,这满京城会赛球的尤其多,万万不可跟二表弟赛球,谁不知道二表弟曾经痴迷过马球”
但凡被沈霂痴迷过,那必定是研究到精湛,再也寻不到对手。
世子夫人心中不悦,然面前这位乃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她还不敢。
公主笑着道:“本宫领世子夫人去院里,家里面请了艺人,正在里面表演呢。”
世子夫人悄悄忍下。
然世子夫人落坐,在公主跟前与众位夫人闲聊,且言语中多有些隐晦词汇,公主听后不免好笑。
这是拿闺房中事来试探她呢。
倒是挺无聊呢。
这种话题公主但笑不语。
随后一位嬷嬷过来,道:“公主,小郡主哭闹不止,夫人让人过去看看。”
公主起身道:“本宫先去,各位夫人尽兴。”
公主就是公主,谁敢拦着?
待公主离开,这才有人敢开口询问道:“不是说公主痴傻吗?怎么我瞧着,这仪态,这阵仗,哪里是个傻子?”
刚才她们在公主所那些,怕她们才是傻子吧。
公主离开,然众人视线却不曾离开,远远瞧着,有驸马爷的身影,且咱们‘痴傻’公主,语笑嫣然,正与驸马爷说些什么,随后还温情的与驸马拭额头浸出的汗,驸马爷脉脉含情,随后牵着公主便去了后院。
这驸马爷与公主恩爱着呢。
哪里像是冷落公主,不知死活了?
怕不是这传言有误?
甄宓穿梭在各位夫人身侧,听着众位夫人议论纷纷,实在搞不懂,为何旁人都说公主痴傻?
她成婚后,曾经有一次去过公主府,公主府气派,富丽堂皇。公主分明是端庄贤惠,虽有了清冷,不易靠近,但也算是平易近人了。
倒是这位驸马爷,有些凌冽,让人不敢靠近呢。
甄宓不惹事,对外人的试探也仅仅是回了一句:“谣言而已,公主高贵优雅,且深居简出,是万民之表率。”
众人悻悻然不敢在打探什么。
这几日忙碌,小郡主的百日宴便过去了,然小郡主乃是钟锦绣第一个孙子辈,自然疼爱的很。
做主挽留了她们夫妻两个在沈家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