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 / 2)

有一位伟人曾说,谎言说一万遍,就成了真理。所以,要在谎言说出口时,斩断说谎者的舌头。柳芷溪对这些无中生有的传言,从最初的愤怒、错愕、屈辱,变为最后的淡定、释然和平静,周围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网络贴吧里也有人帮她辟谣。

渐渐的,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没有人再刻意提起,柳芷溪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平静。她曾问过辛晨曦手稿的事情,他说他兜在口袋里,准备送到英语协会,可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这件事对他也有些影响,他也对柳芷溪深感抱歉,幸好双方没有受到很多实质性的伤害。

柳芷溪和姚瑶常常去清吧,在那里看老板耍着花样调酒,听听清新的民谣,一起坐着,或者什么话也不说,各自思忖心事,或者聊聊天,吐槽一下生活中的不如意。付洪涛在清吧兼职做服务生,他还是沉默如金,纵使有些说不出的羞涩,目光却总落在姚瑶身上,而他一旦被姚瑶发现,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慌忙收敛目光,继续安静地做自己地事情,假装心无旁骛。柳芷溪早就发现了这个迹象,她曾无意对姚瑶提起,姚瑶却只是摇摇头,眼泪即将喷薄而出,她只好适时地岔开话题。

夏天的风有微微潮热,刮在脸上,像花瓣轻柔的吻,夜来香散发着馥郁的馨香。柳芷溪沐浴过后,穿着清凉的凉鞋,身着简单的牛仔背带裙,向清吧走去。洛橘和刘昱麟去外面聚餐了,他们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刘祥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即使他的姑父是副校长,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用恶势力一手遮天的年代,他被学校开除了学籍。刘祥纠缠过洛橘一阵子,好在洛橘身旁有刘昱麟无微不至的守护,他的阴谋终于没有得逞,最后回了老家河南,杳无音讯。

柳芷溪和姚瑶手牵着手,一面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一边说笑打闹。“芷溪!”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在远处叫住她,柳芷溪分明感觉到姚瑶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后软绵绵的,像海绵一般软塌塌的。是苏淮,姚瑶侧脸望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像夏夜的星河,那是曾照亮她少女梦的星辉。

而他似乎又又很大的变化,他眼里的光、脸上的笑,和他的穿衣品味,似乎和以前有天壤之别。他显然也看见姚瑶了,他沉默着,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虽然不是他的错,但错是因他而起,他终归觉得亏欠了姚瑶。

三个人有些尴尬地坐在清吧,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话到了嘴边,却无语凝噎。付洪涛端来三杯锐澳鸡尾酒,苏淮似乎很渴,一饮而尽,眼眶红红的。姚瑶看了他一眼,他目深如海,眼里却只有柳芷溪。

她悲怆地笑笑,恰逢付洪涛从身旁路过,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扑入他的怀里。付洪涛抱着她,她的体温融进他的胸膛,他的心里一片火热,像开着大片大片的红玫瑰,他却用心脏,抵住了那锋利的尖刺,不让它们伤害姚瑶一丝一毫。

五一小长假,柳芷溪和苏淮、姚瑶、付洪涛四个人,去了北京。这是付洪涛第一次来到首都,他看起来很兴奋,拿着相机四处拍照留影。本来柳芷溪是不建议大家来北京的,毕竟,这里埋下了太多伤痛,但是姚瑶大度地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爬万里长城,柳芷溪穿着平底鞋,却还是筋疲力尽。付洪涛一路牵着姚瑶,甚至在姚瑶没了力气时,背着她向上攀登,终于站在顶处,一览绮丽的风景。长城曲折绵延,像一条盘踞的神龙,正准备跃上天穹,城下林木错落有致,青山起起伏伏,点缀着各色的花。

付洪涛抱着姚瑶,用壮实的臂膀把她高高举过肩头,姚瑶惊呼了一声,他低沉而有力地说“别怕,有我在呢”,风呼啸着从耳旁穿过,拂过姚瑶耳边的碎发,她碎花的长裙在风中飘摇,像一个美丽的仙子。

“你幸福吗?”付洪涛大声对着远处的山峦吼着,姚瑶的笑,就是那山上的野花,葳蕤旖旎,“我好幸福!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最好的朋友,仅有一步之遥!”他们放声呐喊,挥舞着手臂,摇摆着舞蹈,旁人频频侧目,他们却浑然不顾,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

他们住在市区的港澳中心,开了四间单间,从长城回来,大家已是筋疲力尽,纷纷回到房间洗漱。柳芷溪拾掇妥当,换上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按响了姚瑶的门铃。男生收拾起来,总是比女孩子要更迅速,苏淮和付洪涛已经在楼下餐厅等候。

姚瑶很久都没有开门,柳芷溪耐着性子一直等待,却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突然,门被猛地拉开,姚瑶披散着头发,跑了出来,身上还是白天穿的那条长裙,已经印上了好些脏脏的鞋印,她的脸上,有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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