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忙把手上的画稿塞给南景深,一张都没遗漏掉。
南景深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里,把画稿一张张的摊开放在长桌上。
关逸云也帮着一块找。
意意没动,呆愣的站在一旁,整个脑子里嗡嗡直响,完全没了主意,嘴里也越来越发干,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此时的感觉,于天塌下来无异。
十分钟后,经过反复的比对,南景深和关逸云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抹为难。
“没有是不是?”意意问道。
南景深侧身对着她,一只手撑着桌面,弯曲的骨节下正好压着一张黑白素描,他薄唇往下一压,不想让意意失望,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我确认了最少三遍。”
意意身形一闪,差点站不稳。
南景深手快,伸手将她扶住,拉开一张椅子,扶着她坐下,“你先冷静冷静,别急,会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别的办法……”意意颤着声,嗓音里透着一股绝望,“你和小舅舅都是严谨的人,平时阅览过的文件无数,都是过目不忘的人,连你们都说那张定稿遗失了,那肯定就是遗失了的。”
意意无助得很,她这个样子,南景深看着也心疼,略一思忖,转头看向关逸云,“凯瑟琳小姐还有多久到?”
“我和她约的七点。”关逸云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半个小时,她向来守时。”
南景深瞳仁内光芒一敛,“半个小时肯定是来不及的。”
“别说半个小时,就算给她两天时间也是不够的,画是她亲自画的,也的确能够再画一份,但丢的那一份,是她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的心血,修正过无数次才画出来的,潦草的复制出另一份,拿那种东西给凯瑟琳看,你们真当她好糊弄,会看不出来吗?”
关逸云说话真是一针见血,专往痛处上戳,人家不想听什么,他就偏偏要说出来,每句话都很现实,但也没有那句话是中听的。
舅侄两的这个脾气,南景深也觉得无奈,那些话怎么就那么直接说出口了,他想拦着也不行。
意意的脸,更是白得没有颜色了,小脸儿上苦兮兮的,紧紧的揪着南景深的衬衫,“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关逸云冷冷的注视着她,不做任何安慰,也没有立即给出意见来,就那么盯着看,盯得人毛骨悚然。
意意被他给吓住了,怯怯的往南景深的怀里躲,“小舅舅,你怎么那么看着我啊。”
关逸云鼻腔里呼出冗长的一声气,冷声问道:“天塌了?”
意意迷茫:“什么?”
“我问你天塌下来了吗?”
这是什么话?
突然间说这个做什么?
意意没懂,迟疑的摇了摇头。
关逸云顿时拔高了音量,“既然天没有塌,你这是什么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