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吃力地抬起手,去摸肚子:“宝宝呢?”
江织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他握着没松:“孩子没事,有事的是你,你怀了身孕,不能用大量的止疼药,待会儿麻药过了,就有的你疼了。”
她立马说:“我不怕疼。”
身体吃过苦的人,都不怎么怕疼。
江织问她:“怕不怕我心疼?”
她眨了眨眼,表情有点呆:“怕。”
他凑近,让她看得更清楚,像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嗓音很哑:“那你记住我心疼的样子,以后别让我这样了。”
她眼里有他的影子,湿润的眸,殷红的唇,眼睛的哭湿的,唇是咬红的。
周徐纺重重点头:“好。”
他像不信,还有点气她:“答应得好听。”
他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想坏也坏不出来的那种人。
气她是真的,更气自己,他在她面前太软骨头了,教不坏她,反而被她潜移默化了,都是命!
江织继续吻她:“还苦吗?”
“嗯。”
他耐心地在她唇上啄,以为她真苦:“你刚动完手术,还不能喝水,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点糖。”
他刚站起来,就被周徐纺拉住了:“不要糖。”
他坐回去,脾气好得像在哄孩子:“那要什么?”
她后背疼,稍稍侧躺了一点:“要你。”
他刚刚生那点气,一下被她磨没了,任命地把自己送过去:“你就折磨死我吧你,周徐纺。”
周徐纺以前觉得江织娇气,还有点任性,不止她这样以为,江织的朋友们也觉得江织身娇肉贵难伺候,还要人哄。可越到后来她越发现,江织好像不那么娇气了,开始娇气的是她,江织越来越没有脾气,越来越没有底线。
阿晚说,被惯着的人会变得娇气,而惯着别人的人,会越来越对那个人言听计从。
后半夜,周徐纺被疼醒了几次,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痛觉格外的灵敏。
江织一晚上没睡,她一动,他就战战兢兢:“我去叫医生。”
她拉住他,摇摇头,有点有气无力:“叫医生没用。”不能开三十倍量的止痛药,她这个情况,医生也治不了。
“你给我唱个歌好不好?”
她能忍疼,但江织好像不太能看她疼,需要找点事情给他做。
江织趴在她床边:“好。”
她说什么都好。
他清了清嗓子:“Twiwi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Upabovetheworldsohigh,Likeadiawitlestar……”
他的声音听得天独厚,是好听,可是唱歌的话——
周徐纺太诚实:“好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