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的好几个人忙抢上来准备拦住这疯疯癫癫的新郎,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半路就掀了新娘的盖头,那可真是胡来了,真是全乱套了!
可是梁诚那在黑暗中闲置了一百多年的手速岂是几个迎亲的壮汉能比的,只见红光一闪,他就揭开了新娘头上的喜帕,然后定睛朝她看去。
只见那新娘头戴彩冠,环佩叮当,满脸惊讶地坐在那里,对突如其来的这个变故显得目瞪口呆,只是先前哭泣流出的泪水犹自未干。
“哈哈哈哈!唐佳!果然是你!只有你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梁诚觉得自己判断没错,兴奋地大声笑了起来。
“胡闹!胡闹!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咳咳咳!”老汉闻玉树被气得咳嗽起来,颤颤巍巍几乎要从那匹健驴背上摔落下来,慌得身旁数人连忙抢上去稳稳扶住。
朱月也急了,冲过来对着梁诚大声骂道“阿诚!你今天犯了什么毛病,非得一个个直呼姓名的,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梁诚微微一怔,忽然转头问朱月“那么我叫什么名字啊?”
“你……你,那个,咳咳咳!”朱月斜眼看了看正在驴背上咳嗽正紧的闻玉树,然后忙着朝梁诚递眼色,口中小声说道“你叫敖诚,阿诚啊,表姐求你了,就别闹了!大家的名字叫什么真的不重要,你倒是先把新娘子迎娶过门再说其他呀,万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花轿里的唐佳看到显得有些呆傻的丈夫,竟然问出了“我叫什么名字”的怪话,顿时心中一凉,捂着脸哭泣道“天哪!我怎么这样命苦啊!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整个迎亲队伍里所有人都傻眼了,个个都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梁诚却仔细思考着,口中轻声道“敖诚,敖诚……”
想了片刻,梁诚也没有完全想通,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一闹,就将这么多人都撂在半道上显然有些不妥。于是就想缓一缓,万事等安顿下来再说,不然没头没脑的在半道闹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梁诚赶忙将手上的喜帕往新娘头上一罩,口中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看这下不是又好了吗?”
接着梁诚不由分说又放下轿帘,对朱月说道“表姐,你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咱不该在路上耽搁。”
朱月看到梁诚忽然恢复了正常,不禁大喜,忙悄悄地朝他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赶快去安抚一下他那正在驴背上咳个不停的岳父老泰山。
梁诚一皱眉,心中总觉得不对,总觉得驴背上的这个人辈分应该没这么高,但是一时也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于是只得过去朝他躬身施了一礼。
“岳父在上,孩儿昨夜忙着读书没有睡好,刚才好像是睡着了偶然犯夜游症,冒犯您老了,请您多担待!”
“什么!咳咳咳!”闻玉树急道“你还有夜游症这种毛病?哎呀,老汉我是造了什么孽呀,这真是把好端端的闺女往火坑里推呀!咳咳咳!”
“呃这个……”梁诚无奈,只好解释道“岳父大人,孩儿以往并无夜游症这种毛病,这是偶然……偶然的,也是这些天来一直张罗婚事忙昏了头,今天才失态了。我好好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老汉闻玉树现在觉得进退两难,不过他有些欣喜地发现眼前这位贤婿好像真的是恢复正常了。
他心中不禁在想,今天这一出应该真是桩偶然之事,说起来眼前这个女婿也还是让人满意的,读书读得还算有出息,身上还有秀才的功名。今后若是更进一步,弄个一官半职的,自家女儿跟着他,也算是个官夫人的命。
老汉闻玉树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迎亲队伍,想了片刻之后一咬牙“吹奏起来,接着走吧!”
话音落下,顿时喜乐响起,梁诚也顺势一步跨上了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
不一会,整个迎亲队伍又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吹吹打打往前行走,只是闻玉树心中依然有个旮瘩,老脸上的颜色有些不太好看。
梁诚却骑着白马一边走一边想,脑子里似乎有了个什么念头,所以他一直想将这个念头捉住。
朱月也吁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将一个危机给化解过去了。
就在此时,前方道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影,只见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婴儿,远远看到这个迎亲队伍便哭骂道“敖诚!你这个负心汉!骗了奴家的身子却转眼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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