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芽不晓得他其中又经历了多少事,因为魏泽杨从来不会向她卖惨。
“你不是要准备高考吗,我让人给你寄一点复习资料和考卷之类的过去。”
“魏泽杨,你简直太好了!”
陆小芽展颜露齿,正愁没地方弄呢,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提前考虑好一切她所需要的,转而,她又觉得十分难为情,“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吃的,我可以寄过去?”
魏泽杨在电话那头说:“不用。只要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许出现其他男人。”
陆小芽笑了。
这个醋坛子!
虽说有了电话机,可魏泽杨并没有天天给她打电话,他在海城那边的工作很是繁忙,经常需要他出差,一出差则四五天,七八天都有。
倒是朱妹和大壮两个人,天天腻死人的煲电话粥,听听声音,解一解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转眼七月,天气炎热。
陆小芽的两家店生意兴隆,每天做出来的蛋糕和面包不会滞销,六七点卖光了就打烊。她手里头的现金有八九千的样子,打算抽空去云彩县一趟,把第三家店面的事情张罗起来。
到时候把阿土虎子中的一个人派回到县里的店铺里坐镇就可以了。
这天中午陆小芽刚准备出门,朱妹从外头跑进来,一脸喜气洋洋地说:“小芽,咱们对面的蛋糕店关门搬走了!”
因为对面的生意一向惨淡,营业时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闭店,所以大家压根儿没去关注。
“哦。”陆小芽瞅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卷闸门,很平静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说是昨天晚上连夜搬走的,陆小琴那小蹄子在骂人呢,我去看了一下热闹。”
朱妹话音刚落,她们聊天中的‘主人公’陆小琴提着个包袱,出现在了店门口。
要说陆小琴这个女的,脸皮厚能屈能伸,一张口就可怜兮兮地卖惨道:“小芽姐,我实在没地方去了,他们简直欺负人,一群没良心的王八蛋贱人,偷偷摸摸地搬走,两个多月的工资一分没给,我租的房子房租到期了,房东把我赶出来,看在我们是堂姐妹的份上,你就行行好,让我在你店里帮忙?”
朱妹呸了一口,“陆小琴,你要脸不?把我们电烤箱弄坏,到处说小芽姐坏话的,是不是你?我都替你臊得慌!”
“朱妹姐,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看在我今晚睡大马路的份上,给我一口饭吃,成吗?不然,我给你们跪下?”
谁知道火辣辣的地板陆小琴噗通说跪就给跪下了,眼泪鼻涕齐齐正正,各种心酸苦情浮现脸上:“小芽姐,可怜可怜妹妹吧,我真的要饿死了!好歹我们是堂姐妹啊,你连同村的外人都照顾着,就行行好,发发慈悲,收留我吧!”
一边恳求,一边磕头。
陆小芽和朱妹两个人惊呆了,面面相觑。
陆小琴疯了吧!
她平日里尖酸刻薄,明里暗里地骂人,态度怎么可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简直诡异至极!
陆小芽目光锐利地扫过去,陆小琴虽然哭得真切,可眉梢与眼神里透出的那一抹倔意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不得不说,陆小琴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比起王桂芝的无理取闹,高明多了。
连朱妹都骂不出来了,怔怔的不吱声,分辨不出真情还是假意。女人么,同情心总是比一般人丰富泛滥一些。
不一会儿,就有好事围观的街坊和路人客人替她说话。
“老板娘,我看她挺可怜的,你店里生意那么好,多她一个也不多。”
“是啊,你们不是堂姐妹么。”
“……”
陆小琴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各位大哥大姐,你们不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做过很多错事,所以小芽姐不肯原谅我!她是个好人!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会一直跪着,等她消气……”
“哎呀,再跪下去,要出事的,太阳又那么晒。”
“小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跪着。”
“大家别在劝我,小芽姐没有消气,我是不会起来的。”陆小琴就在大太阳底下,脸被晒得通红通红的,低头掩面哭泣的时候,眼神却是阴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