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南夏是什么样的命运,那些失地,是否收复,她并不知道。
现在,火炎与斩日,以及沙漠中的所有部族,还是一盘散沙。
若不是后来夺嫡之乱使南夏分崩离析,内乱频起,大伤元气,他们又哪里敢举兵进犯?
诚王若不是内无援兵,粮草耗尽,也不至于落到一家殉难的境地。
若是去云州,不知道是不是能见到那位让人敬佩的诚王和世子!
还有四年,还有时间!
上辈子她被命运裹挟,身在局中,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这辈子,她可以尽她的绵力。
哪怕事情仍然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仍然有火炎国的东侵,有北齐东唐的趁火打劫,但她,不再是皇甫宇轩手中的剑,她会远离朝堂纷争,远离皇室,用自己的方式,趁这四年,做一些事。
见夏文锦一言不发的跟着走,而且刚才还笑盈盈的神色多了几分悲怆和凝重,明明是还没有长成的少年,这一刻,她的眼神仿佛已经穿透千年苍桑,带着亘古积淀的悲凉,让皇甫景宸心生疑惑。
他道:“你去过云州?”
夏文锦摇头,道:“没有去过!”
“那正好让你见识见识。云州虽偏远,但百姓安居,民丰物阜,可以比肩嘉州鱼米之地。”皇甫景宸语气傲然,斜睨着她。
夏文锦从陈年往事中抽身出来,看见面前少年傲娇的模样,不禁好笑。小屁孩,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诚王的儿子呢!
虽然现在她也不过十六岁,然而,有了上辈子的经历,不及弱冠的皇甫景宸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她故意笑道:“你这么夸赞云州,莫非你和云州牧是亲戚?”
一个会在战时临阵脱逃,不顾满城百姓与家国大义的人,想必平时为官也不怎么样。
果然,皇甫景宸脸色一僵,淡淡地道:“不是!”
夏文锦心中暗笑,没事逗逗小屁孩也不错!
不管去哪里,只要远离锦州和京城,她都是愿意的。
见夏文锦这么听话,皇甫景宸自己都没注意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昊天寨。
演武坪空地,剑光闪耀,两个人正在对招,不少人前来看热闹。
青衣男子招法自然,街头长拳夹着剑招,泼皮腿法信手拈来,唇角含笑,于平凡招式中偶有精妙之手,打得惊险连连,他却毫不在乎。
白衣男子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之气,哪怕是打斗之中,都是经过名师训练般的严谨,他的招式有章有法,显然他所学的,是极为高明的剑法。
两人都是俊秀人物,对招又极是精彩,赢来阵阵喝彩声。
青衣的,是夏司尘,白衣的,是皇甫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