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眼底暗色深沉,目光掠过四面的蜡烛,烛光明亮,把三个僧人丑陋的样子映照得分明。
她的手很沉稳,紧紧握住匕首。
这是一场恶战,不过,夏文锦并不怕。
她经历过无数次的恶战,有一次,她三脚猫的身手遇上一个超一流的杀手,那次才是真的死里逃生,让人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不过在恶战之前,夏文锦心里还是叹了口气。
和皇甫景宸分头行动,是为了一举揭开石安寺中的秘密,但这就意味着,两人都是单独行动,没有外援。
空禅那个贼秃子,是断不可能好心到来帮忙的。
除了自己,她谁也靠不着!
明则和明晰已经包抄过来,他们虽然空手,但身强体壮,拳头握起,钵盂一般大,带着风声,就向夏文锦砸过来。
拳脚指掌,三个人的攻击织起一张网,将夏文锦罩在其中。
后山。
约定半夜行动的皇甫景宸其实有些不放心夏文锦,毕竟,一边是已知边危险,一边是未知的危险,未知的危险显然可怕得多。
他想先去看看,再往后山,却被空禅拦住了。
空禅斜眼扫视着他,满眼的没好气:“有完没完?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夏文锦就是去那屋子睡一y夜,她精怪着呢,谁都可能吃亏,她准吃不了亏。倒是后山这边,你再耽误下去,难道要天亮再去?”
皇甫景宸想到夏文锦的精灵古怪,觉得空禅说的也有道理。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事。
还是先去探后山,早点去早点回,还能赶上去夏文锦住的禅房外面转一圈。
皇甫景宸正准备走,被空禅叫住,兜头扔了他一套夜行衣,嫌弃地道:“一看就没做过贼,做贼哪有穿得这么明目张胆的?月白色,月光一照,就是白色,你是去夜探还是去耍帅?”
皇甫景宸:“……”
谁没事随身带这个?他不禁看了空禅一眼。
空禅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跳脚道:“看什么看?夜行衣怎么了?还不兴人随身带个夜行衣了?你知道个什么,这叫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皇甫景宸忍笑转身,这是不小心捅到马蜂窝了?这么对号入座的,他说什么了吗?
皇甫景宸把外衣脱下,换上夜行衣离去。
空禅在那里大翻白眼,好心没好报,连句谢谢都不说?没礼貌!都特玛是些白眼狼啊!
皇甫景宸循着之前来过的路,往往后山走。
虽是夜里,他仍然很小心。
这一路是越走越僻静,尤其是静夜之中,树影幢幢,影影绰绰,风一吹,枝摇叶摆,吹得枝叶轻呼,凉气直冒。
皇甫景宸倒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怕惊动别人,也怕这树影之中有后山中人的眼线。
好在小心前行,并没有遇到。
显然后山的人昨夜安稳,又或者说一直安稳,并没有把昨天白天他这个“误闯”过去的香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