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病患是奔着张建堂来的,听说费用减半,很是高兴,忙去排队找他看病去了。
张建堂心中冷笑,跟他斗?强龙不压地头蛇,懂不懂?
夏文锦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张建堂的这些小心思?她问刘大海:“什么情况?”
刘大海一边走,一边道:“小兄弟,昨天你跟我娘子说的话,她都告诉我了,那红斑的事……小兄弟,我身上也有红斑,我娘子发病,我是不是也会发病?有药吗?”
原来,昨天他气怒地赶走夏文锦之后,妇人还试着劝他两句,但他脾气爆,一句也听不进去。
加上刘大叔的病情严重了,他又赶着去照顾,更是不耐烦听。
半夜时分,刘大叔又发病咯血,夫妻两人在床前照顾,可是突然之间,妇人一阵咳嗽,一口血喷在地上,接着,整个人就昏倒在地上。
这下把刘大海吓了一大跳,急忙把她抱回屋去,他要照顾两个病人,累得一y夜没有合眼。
天快亮的时候,妇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他的手,叫他把孩子送到舅舅家去,越快越好。
刘大海想起夏文锦的话,又想起传染两个字,心里也是慌了。
把孩子送到舅舅家后,他立刻就去找夏文锦,有人说这外地来少年寄居在邝大叔家,他跑去邝大叔家里,邝大娘告诉他夏文锦可能在张郎中医馆,他又匆匆跑到镇上去。
他没有马,村子里离镇上数里路,他一直跑过去的。
马被皇甫景宸骑马,夏文锦和刘大海步行,两人都加快了脚步。
急匆匆赶到刘大海家,妇人又晕过去了。床前地上还有一块血迹,显然她又咯了一回血。
刘大海急得要命,把夏文锦让进屋里后,又匆匆去东屋看他爹。
夏文锦给妇人把了脉,这脉息和昨天相比,紊乱了许多,气息滞而不稳。夏文锦解开她的衣,她心口处那块红斑有豌豆这么大了。
一个晚上,大了一倍。
这红斑的长速也太快了。
她刚给妇人整理好衣服,刘大海就过来了。
夏文锦道:“你身上的红斑给我看看!”
妇人已经对他说过红斑的事,刘大海神色有些惨淡,不过,他是一家之主,爹和娘子都病着,他不能垮。
他解开上衣,在心脏位置,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斑显得分外夺目。
夏文锦心里一沉,昨天妇人说他身上的黄豆大,现在已经指甲盖大,照这情形,明天,这壮汉也会倒。
这村子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家?这镇上,又有多少这样的人家?
刘大海家没有余钱,七天前给他爹看病就被张郎中坑光了所有,去求张郎中,张郎中又无钱不看病,连刘大叔的病都只能听之任之,在家里等着,现在要是又添两个病人,一家三口,若都病了,谁来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