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提醒,他不会早早的做好准备,皇甫锦宣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对她了解越多,他就越发希望能更久地陪在她的身边。
他其实并不是想分享她的秘密,他只是想在她眼中,成为特别一些的人。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夏文锦怔了怔,接着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清浅,有如一朵花缓缓绽放,过程清晰,她认真地看着他,没有用玩世不恭的语气,也没有半分捉弄和促狭,她很认真地道:“抱歉……”
两个字,不需要再多,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皇甫景宸突然笑了,在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她有事要做,但他没有,既然他的心中已经住了她,为什么他只能成为她生命里的过客?他可以做到更多,成为她的朋友,或者……
他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头顶,柔声道:“这几天都没有好生休息,今天又累了半晚上了,赶紧去睡一觉吧!”
他的手触在她的发丝上,轻柔而带着几分宠溺。
夏文锦:“……”
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除了爹爹,好像还没有人这么摸过她的头。
但是,好像也并不讨厌?
夏文锦也着实困了,她染上疫症后虽然已经解疫,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却没有完全恢复,去教训个庾世奎还得皇甫景宸帮忙掠阵,她道:“嗯,你也去睡吧!”
毕竟只是镇上的客栈,房间不到十间,但是皇甫景宸在住下时,就把旁边那间房也一起定下了,那时候夏文锦一直在隔离区,但他想,若是文锦忙完,或者文锦来找她,耽搁了一时回不去,总得有住的地方。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皇甫景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夏文锦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关上房门,她背靠在门上,虽然很困,但脑子此时又觉得异常清醒,她感觉到了,一向沉静的心,似乎跳得快了一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他肯留下来和她一起为望山镇村民们谋求一线生机的时候;
也许是从他不管不顾冲进隔离点重疫区,只为见她一面,确定她没事的时候;
也许是从他知道她女子身份的时候;
也许是当他知道她身染疫症,眼睛血红,紧紧盯着她,恨不能感同身受的悲怆之情笼罩她的时候;
也许是刚才,他轻轻抚摸她头顶的时候……
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异常清晰。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黄铮身上有一份很纯粹的赤子之心,他没有因为锦衣玉食出身富贵就变得像皇甫锦宣这样肆无忌惮,不学无术。
他待人以诚,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区别对待!
多好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