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谁为主,龙椅谁来坐,与云州诚王一脉毫无关系。
朝臣们都知道,接下来皇上的寿辰,也许便将定下下一任太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与诚王无关。
皇甫景宸也知道。
诚王无心这个位置,皇甫景宸也很淡定。
看着信王队形威武,马车豪华,气派十足的样子,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信王封地富饶,出行自是财大气粗些。
信王的车队好一会儿才全部走过去,夏文锦的马车这才不紧不慢地进城。
对目前的夏文锦来说,她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对于京城接下来的风起云涌,她其实也没多在意。
他们做了那么多事,皇甫宇轩这辈子可不如上辈子那样准备充分,人手充足。至少,昊天寨就没有为他所用,少了这么大一块踏脚石,他的暗卫和培养的死士杀手,用起来可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
信王进京的消息,篱王等人都知道了,才进城门,没走一段路,篱王几乎和信王世子前后脚就到了,接着是鲁王世子,再走一段,皇甫宇轩也到了。
这一番见面,好一番亲情厚重,其乐融融,至于其中有几分真情实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信王府在长顺坊,是早前皇上赐的府第,里面园林雅致,雕梁画栋。
那时,刚好是诚王忤逆了皇上之意,被直接赶去云州贫瘠且战乱的藩地,信王这个老六在皇上面前就懂事听话得多,也许是对诚王太过严厉,对信王皇上还是颇为宽厚温暖的。
不但赐了京城的府邸,封的藩地也富饶繁华。
夏文锦远远地看见,笑道:“你那些个堂兄们好像都来迎接你这位信王叔了,你要不要露个面?”
皇甫景宸道:“不用了,我独自在京城,又无心和朝中之人交往,所以信息滞后些,这没有什么,到时候叫管家送份礼物过去就是了!”
他看夏文锦:“本来进城就应该下车,现在看来,还得多坐一会儿了。”
这时候下马车,定会被那边热闹的人群看见,皇甫景宸却并没有和他们寒暄一气,做出和融的假象。
夏文锦看着少年精致的侧脸,同样是皇孙,上辈子的皇甫宇轩,这辈子的皇甫景宸,她都相处过,但显然,面前这个行事有度,温雅漂亮的少年,比那个英俊潇洒,八面玲珑的皇甫宇轩,要好得多。
也许别人眼里的皇甫宇轩才是完美,不但长得那般俊逸,而且才学不俗,在京城还有贤名,而且还是京城三公子之一。
而皇甫景宸,自到了京城,便十分低调,极少参与京城的聚会。
可她还是觉得面前的少年好。
其实这少年长得更加好看,皇甫宇轩的贤与才,是刻意营造,用心经营所得;而皇甫景宸,他的善良和侠义,是自然而然,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心存悲悯,愿意拔刀相助,不去计较得失和后果。
这才是她所看重的。
她笑微微地道:“送你到诚王府去也无妨!”
当然没有送到诚王府,知道夏文锦还有事要办,在一个小巷口,皇甫景宸便下了马车,夏文锦也没有坚持。
皇甫景宸下车后,夏文锦的马车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她挑开车帘,已经看不见皇甫景宸的身影了,她对顾恒道:“今天去哪里?”
这话问得突兀。
不过,顾恒却明白他的意思,道:“今日去血虎堂!”
“差不多开始了吧?”
顾恒道:“应该开始了!”
“那就去吧!”
顾恒什么也没有问,立刻把马车换了个方向,向另一条街驶去。
天虎堂,京城势力中的中型势力。
凌骁的办事效率很高,在当初和夏文锦商定怎么让飞云阁在京城打响名头,得到认可后,他就立刻着手去办。
飞云阁初到京城,名不见经传,又不是江湖一流势力。而江湖中势力那么多,京城里的那些势力又怎么会听说?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得知这飞云阁竟然想在京城分一杯羹,而且分外嚣张,要让他们俯首低头,那四十三家小型势力果然不服。
不过,凌骁带着人一家一家的挑战。
他甚至没有出手,只是让飞云阁到京城的兄弟们动手,他在一边压阵。那四十三家势力,就成了三十七家,还有六家?被凌骁知道他们私底下做些强抢民女,采花害命,卖五石散牟暴利,下三滥且作恶多端的,直接给打散了。
凌骁被人害死最尊敬的师娘,还给他套上不堪的黑锅,师父见疑,师妹见弃,江湖人人喊打,那段最委屈最黑暗的日子,在他心中留下极深刻的阴影,所以,遇上那些用恶毒奸计的,他出手毫不留情,直接将人废了。
剩下的,当然也未必就是至清的水,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滥杀无辜!
那三十七家的掌门人,谁也不是飞云阁的对手,尤其是在某个势力首领试探了一下,感觉到凌骁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之后,哪里还敢继续牛气冲天做出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技不如人,俯首低头,他们觉得这也是正常的。
飞云阁嘛,的确比他们强,那他们就承认一下比他们强,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这是事实。
而若不承认,他们承受不起后果!
想想一天被人挑战三回,打得爬不起来。而人飞云阁走的是正常的江湖挑战,无刺可挑,对战的时候也是一招一式光明正大,武力碾压,他们最后都承认了。
承认当然不仅是承认,这就表示,原本京城这些势力分一块大饼,现在又多挤进了一家要一起分,他们的利益会受到损害。
只是他们又想,他们只是小型势力,扛不住是事实,分就分吧!
于是,那三十七家的掌门人,都认同飞云阁比他们强。
飞云阁挑战完小型势力,现在已经开始挑战中型势力了。
中型势力的挑战,就不如小型势力那般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