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市的时候,原身给宋青山使过哪一招呢?
这个,苏向晚其实是记得的,当然,宋青山也没忘,因为太刻骨铭心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吧,原身刚去的时候,俩人还是挺好的。
毕竟几年没见,宋青山很热情,原身很羞涩,就是这个年代,标准的军婚夫妇。
就有一点不好处,晚上躺在床上,她不肯让他碰她。
你想想,宋青山那会儿才二十四,正是年青火气大的时候,好容易妻子前来探亲,组织给他发了三盒避孕套,到了夜里,一个都用不上,这可怎么成?
当然,领袖和总理一直说,在结婚后,男同志要尊重,爱护,体贴女同志,不能像旧社会的男人,把她们当驴当马,也不能动辄就随意打骂。
宋青山可是因为自身能力卓越,自学才上过军校的,这点觉悟当然有。
所以,他就问,那怎么样,你才肯让我碰你。
原身呢,也不是推拒,反正就是各种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就紧急刹车,几天下来,就把宋青山给整成了一颗,行走的核弹。
直到他眼看要给爆炸了,原身才欲言有止的说:“反正,我有个条件,你先甭问是什么,到时候你答应我就行了。”
宋青山毕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还以为妻子是想要件好衣裳啊,或者是要管子口红啊,或者一双高跟鞋什么的,当然,为了把那枚核弹给爆掉,也是满口答应:“行,只要你不是要天上的月亮或者星星,我都满足你。”
然后,有一夜,俩人不就滚了嘛。
滚完之后,原身就跟他提离婚,说要嫁他弟。
那枚核弹,就是这么爆的。
所以,现在的宋青山,对于苏向晚的戒备,那可深着呢。
而目前来说,为什么她不能一下子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原因是,在原书中,曾有这么一段儿。
说宋青山二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同志,长的漂亮,大方,知书达理,相貌就更没得说了,省文工团的领舞,一枝花。
俩人都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结果,叫宋青山识破这女的是个间谍,当时俩人的感情还算深厚的,宋青山都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把那女的反应到组织上,让组织处理掉了。
间谍罪啊,那是不需要庭审,直接就会给枪毙的。
所以,在他面前,苏向晚得慎之又慎。
看她似乎目光有点很不正经的在盯着自己看,宋青山特地,就把衬衣的扣子,一直给系到顶了。
苏向晚一把抓起一年级的课本,直接就拍在宋青山面前了:“宋青山同志,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啊?你死了两年了,我钱钱没一分,三个孩子整天肚子饿的咕咕叫,我是看咱大姐人家当了官,进了城,金换和彩旗两个整天不是拌干饭,就是吃肉,我才想也当个村支书,给娃们弄点饭吃的,好不好?”
宋青山盯着苏向晚看了半天,好吧,妻子的眼睛里隐隐的飘着泪花呢,虽然没掉下来,但是,显然,她回忆起前两年的痛苦了。
“一个死了两年的人,你回来到现在,我没抱怨过你家人一句,没骂过你一句,你倒有理由怀疑我了你。”苏向晚又说。
“支书,我帮你选,字,我教你,来吧,咱俩一起学。”宋青山那脸色,是只差要喊她叫祖宗了。
他先把一年级的课本拿了出来,从天地人开始,指着认,看她能认得几个。
原身自己本来就读过两年的小学,苏向晚也没敢一次把自己拨太高,把一年级的字全认了一遍,就要求看二年级的。
二年级的里面,她挑了几个比较难的字出来,比如希望的望啊,帮忙的帮啊,特地拿手指着,请教了一下宋青山。
然后,等到了三年级的课本的时候,她就指着更难的字儿,说自己不认识了。
因为太合情合理,宋青山几乎没有怀疑,从晚上九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带着她读,读到十二点,基本上就把三年级上学期的一本课本给读完了。
当然,在他看来,苏向晚是属于很聪明的那种人了。
一篇课文,他读完了,问她这课文是什么意思,她虽然说的粗俗,但是,总能说到点子上。
这不,今天晚上夫妻俩相处的就很高兴。
天晚,又累,苏向晚一把推开书,揉着酸痛的脖子说:“天啦,学习就是苦啊,这时候要能洗一个热水澡该有多好,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话才刚出口,苏向晚心说,坏了。
要知道,原身可没洗过几回热水澡啊,别一天到晚都装的好好儿的,在这一两句话上露了马脚。
谁知,宋青山躺在上炕,声音特沙沉的,就回答说:“我最近比较忙,等十一月吧,进了十一月,我给咱们搭一个。”
他说完,翻了个身,嘴里似乎还低低的,唱着什么似的。
今天晚上,苏向晚因为太晚没怎么睡得着,就听见,原本一秒就着的宋青山,也在炕那头翻烙饼呢。
十一国庆,普天同庆啊。
而这也是整个清水县最美的季节了。
田里的冬麦正在出青,漫山遍野一片的绿,清水河上波光辚辚。
而清水峡边的高山密林里,基建兵团的官兵们,也正紧张忙碌的工作着呢。
连着三天了,宋青山他们一直在深山里面。
而今天他们上的这座山叫西岭,窗含西岭千秋雪的那个西岭,山道特别险,不是专业的登山人员是上不来的,但是上山之后,可以俯瞰整个清水县,以及九曲蜿蜒的黄河。
“侯工,测缓完了吗,完了咱们就走,我今天啊,得早点回家。”宋青山扛着把猎/枪呢,站在高处,就说。
搞测绘的,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工程师,而且,人家的名字就叫侯清华。
而像他这样顶尖的人材,在最近一两年内,将会渐渐聚集到清水县,来共同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
“宋团,到你家乡工作,可以天天见家属,我看你最近神彩飞扬的啊。”侯清华笑着说。
一起走的,还有政委陈爱党。
陈爱党也扛着把猎/枪呢:“岂止是神彩飞扬,咱们宋团原来咋样我们不知道,他不有台拖拉机嘛,前几天卸完水泥,我们都累趴下了,他还能爬上拖拉机,回家去,家属的魅力是够大的。”
“是,我也想家,想家属,咱们男人在外头工作,可不就是为了有个家嘛。”侯清华是文化人,笑的可斯文了,那不工作也干完了嘛,挥手就说:“走,咱们下山吧,今天让宋团早点回家。”
既然上了寻常人上不来的高山,肯定得打点儿野味。
宋青山和陈爱党俩,打了七八头野猪,十几个炊事员和警卫员直接是做的滑竿,就准备要抬下山呢。
“你们在冬风市那一回,执行任务的时候座标是谁暴露的,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吧?”侯清华和宋青山走在一块儿,边走,就边问说。
他身体不好,拄着棍子不说,还一直在咳嗽。
宋青山说:“不论是谁,只要能找到,我必诛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