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摇头,“这么好的赌局,撤了岂不是可惜。”
觉星不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还是真话,挠了下后脑勺。
“我也要下注。”阮软扯下腰间的钱袋。
全部放在“红漾”二字下面!他们赌局的规定是,只要楼主不娶阮软,压在红漾头上的人便赢定了!
“不错不错,这小伙子很有眼光!”有个同样投注红漾的男子竖起大拇指,对阮软说道“没想到一个掏粪工都能看透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告诉你,这次我们肯定赢了!”
没几个人相信,楼主会娶个乡下来的姑娘。
阮软下完赌注后哼着小曲往回走,她还等着小翠给她上药。
后背愈发瘙痒,阮软停在槐花树下,伸手挠了几下,却发现越来越痒。都怪苏羡,大晚上本就热燥,还偏要抱着她睡。
“嘶!”
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往前一撞,踉跄向前,若不是阮软站的稳当,这时候便已经扑倒在地了。
稳住步子,见着撞到自己的那个小丫鬟正扶着红漾,趾高气扬的走到她面前。
“瞪什么瞪,见到我们家主子也不知道行礼?”那丫鬟脾气颇为暴躁。
撞到人不道歉便罢,现如今耀武扬威的责怪别人,比天皇老子还要嚣张。
阮软禁不住蹙起秀眉,已然不悦。
“邻儿,不得这般无理。”红漾温声训斥,而后对阮软浅笑“丫鬟不知礼数,还望阮姑娘莫要见怪。”
“无妨。”阮软大方的挥了挥手,懒得为这种小事计较。
红漾颔首,面上挂着笑容,继续道“阮姑娘日后走路也需细致些,莫要像现在这般莽撞。”
莽撞?她说话是不经过脑子?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些颠倒黑白的话语。她刚刚分分明明的是站在原地的,何来莽撞。
原是丫鬟主子一条心,刻意找茬来了。
阮软拢了拢袖子,“眼睛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能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漾的笑脸皲裂开,有股说不出来的狰狞。
身旁的小丫鬟也不甘示弱,立马大声回“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们家主子没有眼睛!”
阮软耸肩,“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你!”
“邻儿!”红漾脸上酝着怒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越说越错,真不知道脑子长在哪儿了。
红漾对丫鬟刚刚的发言很是不满,但心里更多的怒意是来自于阮软。
她冷笑道“先前称你一声阮姑娘,也是看在楼主的份上,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花玄楼不守规矩,还恶意顶撞长老之女,此罪便可治你五十大板!”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花玄楼这偌大的江湖门派,自然也是需要管理的。每个人按照对楼里的贡献,分为不同的等级。
红长老当年与花楼主出生入死,等级自然高,备受尊敬,他的家人自然也因此得荣。
红漾能趾高气扬的教训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仗着老爹的身份。
阮软的身份是乡下丫头,入不了她的眼。
“就是。”邻儿忍不住开口,鄙夷道“不过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阮软舒了口气,淡淡说“有本事你也飞一个给我瞧瞧。”
“你以为谁都像你吗?每天做着痴心妄想的梦,不过是个脱毛土鸡,还想学人家凤凰。”丫鬟尖锐刻薄的骂,“主上也就是玩玩你而已。”
“无语。”阮软懒得理她。
当一条狗在你面前乱吠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会发现,我面前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疯狗罢了。
“阮姑娘才来花玄楼,自然不懂规矩。”红漾垂眸,红唇邪勾“邻儿,你好好教教她!”
“是。”邻儿行了个礼,然后阴险的笑着向阮软走近。
“阮姑娘,我们主子愿意让我教你规矩,你可得听好了!”她得意的仰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别人道“首先,在你面对我家主子的时候,不得与之平视,需要低眉颔首,以显示尊重。第二,不得冲撞我家主子,要谦卑有礼,而不是莽撞”
“行了。”
阮软忍不住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