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犯的错是家事,红夫人犯的错也便是家事。”苏羡道:“将人带下去交给红长老,一字不落的禀明此事。我相信红长老会秉公处理此事。”
苏羡阴就阴在这儿,他不亲自处理罪人,而是将她交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上。若是红长老偏袒,便证明自身与培养杀手逃不脱关系,若是他真的不顾夫妻情谊,证明此人无情无义,终会丧失其支持者的信任。
事情告了一段落,阮软趁屋里的人还没出来,转身离开,走到后院的小桥上坐着。
月光如银,稀碎的铺洒在水面上,晚风不燥,正与树叶共舞。
觉月觉星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寂静了片刻。
沉默许久的觉月突然问:“如果有人以你的性命做威胁,然后命令你去刺杀另外的人,你会同意吗?”
阮软想了下,确定的回答:“不会。”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觉星难得正经,认真的望着阮软:“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它已经发生了,我为什么要把加在无辜人身上。”
你的不幸,无辜的人不需要承担。
“主上该回房间了。”觉月提醒。
阮软恍惚站起来。回到房间后便侧躺着睡下,听见苏羡回来的开门声,睫毛微微颤了颤,佯装熟睡。
他不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
次日天明便传来消息,小翠兴高采烈跑来,描述红夫人是如何被红长老送去官府的,还说这次她一定会恶有恶报。
“小阮,你怎么了?”小翠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便问:“你是心软了吗?”
“没有。”
阮软摇头,有些人罪有应得,她为什么要去心软,她是人不是活菩萨,做不到原谅所有罪恶。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犯下的错误自己才能弥补。
结局如何,都是每个人自己制造的。有人选择绝地逢生,有的人选择堕落淤泥。因为选择不同,命运将会随之改变。
“我只是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改变东西。”阮软感慨,“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命运呢。说不定所有的一切,上天在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的。”
或许吧。
命运向来都是琢磨不透的,既然这样,就先顺着它过。
七天后的下午,阮软正在吴家旧院看着那群夫人转呼啦圈,身旁的傲犬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运动完的吴夫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阮软身边坐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阮公子,怎么看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是被某家小姐伤到心儿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姑娘认识如何?”
说着,朝不远处的柱子后看去。
那儿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用手帕遮住面,羞涩的打量阮软。
眉清目秀,又带着一点儿忧郁的男子,她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