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觉星低头小声嘀咕,分外不满。人家都没让他坐下一起吃饭呢,他倒好,直接坐下来了。
云妖没理睬旁人,文质彬彬的坐在一侧,“听闻阮姑娘曾在茶摊说过故事,特去打听了一番,感觉颇有意思,只是旁人转述那武松打虎的故事不是特别详细”
原来是听故事来了。阮软慷慨挥手,“我给你讲一遍就是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说起话来,一旁的觉月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翠。
“咳咳咳。”翠儿会意,故意朝向云妖,道“云公子,这故事我也知道,要不我来讲给你听?”
娟娟泉水般的清脆声音,听上去就很悦耳,但云妖像听见什么魔音似的,全身一震,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小翠问“云公子,你这是怎了?”
“我,我,”他知道自己会结巴,便从齿缝间挤出“无妨”二字。
“可您怎的流了这么多的汗。”说着,小翠取下帕子递给他,“云公子,擦擦吧。”
与此同时,小翠还往觉星的方向看了眼,这傻小孩怎的毫无反应,像是一块木头。我都给旁人递帕子了,你还能这般淡定!
难道对我真的只有姐弟之情
敛尽眼里的失落,小翠对云妖挥了挥帕子,“云公子?”
“我,我,我”
云妖那“不要”二字都没说出来,白净的脸上冒出一粒粒红色的疹子,同时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双手死死的攥住桌角,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什么。
小翠吓得缩回手,他看上去是打死我的样子,好恐怖。
“对了,你有恐女症来着。。”阮软这才想起来他对女人过敏。
她急忙道“小翠,你先出去一下。”
“哦哦。”
不明所以的翠儿立马起身,路过云妖的时候还古怪的看了眼,什么恐女症?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呀。
好生奇怪,又不是老虎吗,怎的怕成这样?旁人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是,在云妖眼里,女人比老虎还要可怕。
“别怕,没事了,别怕。”
阮软轻轻拍了拍云妖的后背,缓解他焦躁的情绪,“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
她看出云妖的焦躁,便将杯子里的清水倒在帕子上,将他额上细汗轻柔拭去,“放心,大家都是好人,小翠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没有旁的意思。”
云妖伏在桌子上,双眸显得迷茫,眼前好像迷迷糊糊的出现那梦中的身影,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别怕。诶?”
阮软正安慰着,突然被他伸手抱入怀里。
本想推开的,却听云妖道“我怕。”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无力,尾音还在发颤。
“没事了,没事了。”
若不是亲眼见证,阮软也想象不到会有人对女子害怕到这个程度。
不忍将人推开了,她问“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比如说缓解过敏症状的事情。先前应该也是发生过这样的状况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等我缓缓。”他道。
额头依靠在阮软的肩上,唇色发白,身后更是冷汗连连。明知道餐桌上有女子在的,却又不想放弃这次能与与她说话的机会
此时觉星觉月两兄弟坐在一旁,头次遇见这种状况也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是想要将两人拉开,一面又觉得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云公子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很严重,仿佛下一秒钟便会喘不上气来。
他们以前倒是听说过云妖“恐女”,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抱着阮软。
她的怀抱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太阳般的温暖,让人觉得安稳可靠。
过了好一会儿,云妖脸上的疹子缓缓褪去,面色也逐渐恢复常色,双目清明起来。
觉月忍不住冷声道“云公子可以松手了吧!”
“我呼吸不畅。”云妖故作虚弱,“小流姑娘,劳烦你了,不知为何,我一抱住你,就觉得好受了许多。”
“小事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揣测或许又是她体内的七叶决明在发挥功效了。
她现在就是个能安神定魄的镇定剂。云妖看见女人便会莫名感到紧张,和苏羡梦魇时的心境差不多,所以有她在身旁时便会冷静下来。
事实上,他的情绪确实在慢慢安稳。
“你真是个好人。”云妖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道“今日若不是您出手相救,兴许我就死在这儿了。日后,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云公子何必客气。”阮软回“这都是小事。”
“小流姑娘,你的恩情我必回报答。”
潜台词,若是不寻个理由再见面,可就找不到机会接近你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