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苏羡已经带着一群黑衣暗卫走进大堂。
那人一席黑衣清冷,入鬓的长眉间染着淡漠之色,逆光而来,勾勒出冷硬的下颚线,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一件极佳的工艺品,没有半点瑕疵。俊郎如他,周身却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他对阮软招手“过来。”
“不准动!”
熊天不知何时取来把匕首,直接抵在阮软脖子上“你戏耍与我,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阮软照他说的站好,目光忍不住扫向苏羡。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神情鸷狠狼戾。
“你最好祈祷你的手是稳的。”苏羡眼底涌起凛冽,“倘若伤了一根阮软毫毛,我便要狡兔山所有人为她陪葬!”
“我的老母。”熊天嘬了嘬后牙槽,将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对阮软道“看来你在花玄楼还挺受重视的。也罢,粮钱给你们总比给官府好。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和苏羡说。。”阮软惜命的摸了摸脖子,“我做不了主的。”
“苏羡?”熊天看过去,“他是苏羡吗?你的那个小媳妇?”
小媳妇?
苏羡脸上的神情突然不再凝重,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竟然还透着一抹娇羞。他走到阮软身旁,似不经意的牵起她的左手。
在她耳边小声道“若下次同别人介绍,可唤我相公。”
想了想,补充道“小相公也可以。”
她眨巴眼睛,问“苏羡,你出门前喝了酒?”
“没有。”既是来见她,怎可身染酒气。
“那你为什么说胡话。”
“行了行了。”熊天打断他们的话,“若是打情骂俏,回去后关着房儿再说,现在咱们说些正经事。”
他们正面临生死存亡,结果这两人一见面便讨论什么小媳妇小相公的。
“粮草我可以给你,但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命,你得给个保障。”熊天心里盘算了下,他这儿好有两百五十一个弟兄,若是全都出逃,身后便是数千官兵的追捕。
等他们赶到狐狸山道时候都已经精疲力尽了,那什么同别人斗争。
苏羡将阮软拉到身后挡住,问熊天“那你想怎么办?”
“粮钱给你们。”熊天眼珠子转了转,“我和这些弟兄们也附送给你们。”
“买一送一?”阮软探出小脑袋,“还挺划算。”
“不行。”苏羡想都没想,一口回绝“羊草本就是我们凭本事抢的,至于你和这些兄弟以抢夺百姓粮草为生,与我们花玄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熊天想要反驳什么,但仔细琢磨苏羡的话,确实没错。
他道“这世道艰难,若想要生存,不只能去抢嘛?再说了,如今你们把我们的粮草抢走,然后去救济灾民,这不就相当于我们没抢吗?”
毫无道理又些逻辑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袖子,小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要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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