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阮软轻飘飘的说着,下巴微微上扬睨着他,丝毫不见慌乱,“你可知道我是谁?”
约摸五米开外,醉汉站定,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阮软颇为猖狂的大笑了几声,双手插在腰间道:“我告诉你吧。”
什么?
“我是你爹。”
男人下意识答:“我爹不长这样。”旋即意识到她又在骂自己,气红了脖子,怒吼:“我才是你爹!”
可此时阮软已经拔腿就跑,消失的无影无踪。醉汉往前用力追去,几步路后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再看见。
气的一拳咋在走廊的柱子上,自言自语:“奶奶的,我爹跑......呸......是那小畜生跑哪去了?”
几番看前搜寻无果,那地上的叔父爬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醉汉身边,畏畏缩缩的道:“大,大,大侄子,人已经跑了,我,我们也回去吧?”
“去你大爷的!我今日还就等在这儿了,我就不信她不回来!”
这......叔父摸了摸鼻子,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不敢说话,他怕那小畜生又抡起拳头砸自己。
此时,阮软躲在走廊尽头的墙后,无奈摇头:“现在的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才跑了这么几步就跑不动?”
她方才正在铆足劲往前跑呢,结果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忍不住好奇又折了回来,在墙外偷偷看来,这才发现醉汉弯着腰气喘吁吁。
哎,就这体力,还瞧不起女人呢。
正瞧着,看见熊天从走廊走来。
原是出来上厕所,正好撞见走廊中的醉汉坐在一旁,而他旁边叔父刚看见熊天的脸,整个人一哆嗦,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
熊天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两人,昂首挺胸的往前走,正路过他们时,那长胡子的男人就像是感到什么寒意,突然打了个哆嗦。
偏眸看去,熊天阴鸷的眯起黑眸,旋即抬手便领住那男人的领子,竟是将他举在了空中,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吴贪官,老子终于逮着你了!”
“吴贪官是谁,我不认识,我不姓吴......”
“去你娘的。”
将人扔在地上,熊天单膝跪在地上拽住那人的领子,“他娘的,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告诉那钦差大臣,诬陷老子偷了粮食!老子现在寨子都没了,现在要拿你的命来换!”
“不不不。”
吴贪官吓得双眼上翻露出大大的白眼球,口水顺着嘴角下淌,假装大舌头似的说:“我不是吴贪官,我姓,啊哦!”
一拳击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嘴中的牙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
“再不承认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打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吴贪官神情恢复正常,痛苦的抱拳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但您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得到惩罚了,求求大侠饶我一命吧。”
自从花玄楼耍了钦差后,还将粮草送去救济灾民,这一举动属实打了众官员的脸。说好被土匪抢的粮食,又被护送到了凭民村。
百姓都道吴贪官才是真正的土匪,真正劫粮草的是他。
钦差起了疑心,彻查此事,最后却查出粮草是真的被人所劫,并且有护送的队伍作证。但这群来抢土匪并不是狡兔山的,而是一批神秘人。
吴贪官道:“我是贪来着,但是我哪儿敢将那些全部吞下去?本来我是打算贪其中一部分,不曾想粮食还没到仓库呢就被人劫走了。”
“那你为何说是我们狡兔山的人做的?”
缩了缩脖子,“粮草被劫的地方可不就离你们那儿最近......”
找不到那群劫粮的人,吴贪官便顺势将此事推到附近的狡兔山身上,之后钦差大臣彻查时便带兵前去围剿。
“大侠,若不是我家妹是那钦差的小妾,说不准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如今来絮城投靠我的兄长,本就已经寄人篱下......如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
“放了你?你对我的伤害不可饶恕!”
熊天越想越气,一巴掌呼在吴贪官脸上,打的人脑袋直嗡嗡。
因为他,狡兔山所有人都逃出了寨子,若是他那两个兄弟在估计想要一脚将人剁死。
“大侠,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要交给王恒逸王大将军了,只不过听闻他最近身体有恙,还未接手罢了。”吴贪官屁滚尿流的往前爬,“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查,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熊天才不管谁接手这个案子,总之他的站姿是被面前这个贪官所害的,现在见到了自然不会饶过。
痛殴了一顿后,发觉阮软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
他攥着贪官的领子,道:“阮......”
“阮公子我就是在这看着,你若是不解气就继续打。”阮软摇着扇子。
熊天将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再往旁边看去,是个醉昏昏的酒鬼,那人已经抱着柱子睡着了。
“他是你什么人?”熊天将吴贪官扔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醉汉,“莫非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