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身都是暖洋洋的,盖的被子十分暖和,脚底还有个装着热水的袋子。
此时耳旁出现欢快的女声“师兄,她醒了耶!”
“看见了,瞧,眼睛都睁开了!”男人似乎也有些激动,在她面前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出现在湖边啊?”
“阮软。”她下意识回答,可是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哦阮软啊。”
女孩摸了摸下巴,热情的笑着说“我叫铃铛,我师兄叫锤子!我们都是山脉族!”
“对了,你还没说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湖边呢。你是从哪儿来的啊?我们山脉族从来都没见过有外人能进来哎。”
阮软蹙眉想了想,可是脑子里空空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于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记不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已经成了个没有记忆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经过几日相处,阮软大致了解此处的情况。
铃铛与锤子都是山脉族的人,据说他们这个村庄是被环绕在悬崖的中间,走到尽头,只能看见严实的崖壁。
准确来说,这个村子像是一个没有房门的巨大的房间。在这封闭空间中,所有人像是井底之蛙,闲来无聊时只能看见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
族人世世代代的人以农耕为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吃的是自己种的稻谷,喝的是村子中间的那条湖泊,住的则是在崖壁间挖出来的山洞。
“可惜你是个失去记忆的小瞎子,否则就能和我们说说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锤子叹息的说道。
“你别搭理他,锤子这个人说话总是没有把门的!”
铃铛笑嘻嘻的说。
她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子,平日里别一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此时看见有人遇难,不免也要出手相助的。
他们三人坐在山洞里的石桌旁,铃铛手中正拿着捣药杵,桌上的药罐子里装了些治疗眼疾的草药。
“哼。”锤子撑着下巴“她本就是个小瞎子嘛,还不让说不成?要知道,也就是我们好心将人带回家这件事要是被族里的长辈知道,我们俩可都完了!”
铃铛小声提醒“别说了。”
阮软抿了抿唇,问道“是不是我的到来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铃铛想要说没有,可旁边的师兄却心直口快。
直接脱口而出道“没错啊,我们族里不准有外人进入。若是你被其他人发现,再想族长告个密,我与小铃铛就完了!”
见阮软神情凝重,他却又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每天乖乖的待在山洞里,不让人发现就好了!”
铃铛也点了点头,站起身让阮软闭上眼睛,将自己捣好的药敷在她的眼睛上,接着又缠上了纱布。
就是她在古书中学来的法子,也不知道可有用。
“我与师兄去族里办事,你自己在山洞里面待着,可记住了,千万不要出去哦!”
阮软点头,双手扶着桌角。
知晓她一人定然会无趣,可族里的人自小都要铭记那条守则,那便是坚决此处不允许出现外来者。
他们不知道是何故,也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人进来村中。
铃铛与锤子本就单纯善良,不想阮软被人发现,出门后便让一只黑色的大犬在洞穴前看守着。
阮软坐在里间,时而能够听见门外传来的狗叫声,脑子一阵钝痛,轻轻呢喃“傲犬”
就像是傲犬的叫声。
可傲犬又是谁?阮软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她抱住自己的脑袋,里头好似有个可怕的深渊呼唤着她。
“算了算了。不想了。”她下意识拍了拍受伤额头。
虽说上面缠了绷带,可是痛感却是连着心儿的。
最后只能叹气道“活着就行,总归是有希望的。”
至于失去的记忆,慢慢再去寻找吧。
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归来的铃铛将她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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