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撒怒目圆睁,正要怒斥,忽然间张大了嘴……一阵风撩起门帘吹入,帐篷中的一十八支胳膊粗细的蜡烛纷纷掉落——就在刚才,蓝月一刀砍断了十八支蜡烛。
“你究竟是谁?!”朵颜三卫的三个首领同时厉声追问。
“他叫蓝月,就是捕鱼儿海的那个蓝月,顺便说一句,如果今天这笔生意谈不成,十万黑狼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进占兀良哈,当然了,你们三位是不可能活着看到了!”红狼收起和善笑脸,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三天之后,燕王朱棣终于向宁王朱权请辞。
朱权这几日已经被这个混吃混喝的四哥弄得有点心烦意乱,自己给朝廷替燕王说情信函早已经有了回复,建文帝朱永文在敕令中痛斥朱权不明是非,命他借机将燕王朱棣解押进京。
宁王当然不肯这么干,上门都是客,何况还是和自己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四哥呢?该打该抓该杀是你们朝廷的事情,这种不讲究的事情不是本王的作风。
不过,长期接待这位朝廷通缉犯也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自己也变成了叛贼……就在这时,朱棣请辞。
朱权非常高兴,同时又有一丝伤感,遂决定次日在郊外长亭给四哥朱棣送行。
朱权手下首席大将朱鉴却不以为然“王爷殿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所以在城里送别和送到城外的十里长亭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知道啊!”朱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地一别以后能不能活着见到我这四哥还不好说呢。他现在逼不得已搞这个靖难,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就他那十多万人,朝廷却有一百多万大军,且粮草供应充足,最后的胜负不言而喻啊。这一次的送别或许真的就是生离死别了!”
朱鉴见自己的主子太过看重情义,也不好多说什么,常言道疏不间亲,便提议道“燕王在城外还有三千兵马,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带些人手呢?”
“他那区区三千人马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撒野吗?”朱权轻蔑的说道,“这样,你明天亲自带领一千精兵随我出城,同时把朵颜三卫的三千骑兵也带上,这三千骑兵能挡三万大军,其他人手就不用多带了,人太多,让燕王笑话我,好像我老防着他似的,有些见外了。”
朱鉴点点头,便提前安排去了。
翌日清晨,宁王朱权带领四千兵马将朱棣送至城外十里长亭。
一千精兵在前面打头阵,后面跟着两匹高头大马,并辔而行,正是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兄弟二人,在后面跟着的便是蓝月和宁王朱权的首席大将朱鉴。
朵颜三卫的三位首领带领三千蒙古骑兵紧跟其后。
朱权和朱棣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的已经走了十里来到了十里长亭。
朱权一指长亭说道“四哥,我带了些酒食,让他们热一热,到亭子上咱们再喝两杯,就算是给你送行了。”
“我突然想起一首唐诗,好像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朱棣突然感慨起来,“无故人的这个滋味不好受啊,假如,我说是假如,在我靖难之役的途中,有那么一位志同道合、又擅长谋略的亲兄弟相陪伴,你说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朱权忽然感到心中一寒,尴尬的笑道“四哥说笑了吧……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喝,我还可以陪你再走走的……”
朱棣忽然阴测测的一笑“你是应该陪我多走走的,人说送佛送到西,我也去不了那么远,你就一路陪我到京师如何?”
朱权心中猛地一震,他感觉到事情不妙,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这个四哥不怀好意。
想到这里,朱权猛的勒住缰绳拨转马头,喊了一嗓子“朱鉴……”
刚喊出两个字,朱权便惊得张大了,嘴合不起来——朱鉴一动不动的骑在马上,双眼露出惊恐之色,用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一截闪着寒光的东西。
那是一截从背后穿来露出胸口的刀尖……
刀尖收回,鲜血从朱鉴的胸前喷涌而出,朱鉴一头栽于马下,露出了身后手持长刀之人,正是朵颜三卫的首领——天赐。
“你……!?”朱权用手一指天赐三人,气愤到极点却说不出话来。
“宁王殿下,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们三人已经成了燕王殿下的人了,估计不久你也会和我们一样,所以还请体谅我们的苦衷。”
宁王不再理睬天赐的辩解,用手一指燕王朱棣“四哥这些日子来,我对你好吃好喝好招待,真心诚意的对你,你怎能如此对待我?”
燕王朱棣嘻嘻一笑“十七弟呀,正是因为你对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对我真心诚意,所以我才想好好感谢你呀,我要送你一场大大的富贵,同我一起南下京师,靖难起事,事成之后,共分天下,苍天可鉴,绝不食言……”
说完朝蓝月使了一个眼色,蓝月将手一挥,一枚烟火从他手中飞向半空,发出一声爆响,四周埋伏的燕军在张玉朱能的带领之下涌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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