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喜晴所在春碧楼时,已是下午申时,对于普通人来说天色已然不早,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但对于寻欢作乐的登徒子来说却又早了些,因此此时的春碧楼还是大门紧闭。
翻墙而过对于沈追星来说是件太过简单的小事,但沈追星不想惹人注目,便提起门环,敲起门来。
半晌功夫,才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传来脚步声,一扇小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搭着拖鞋眼神猥琐的汉子从里面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立一个少年,衣着普通,但一脸的纯真之气,应该不是寻花问柳的客人,顿时心中来气,撇着嘴道:“小子,没事瞎敲什么门,走错地儿了吧?再说天黑才开门呢。”
“我来找人。”
“找人?我看你是来找爹吧?你看我像不?”那猥琐汉子说完居然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这话说得挺高明。
“我找喜晴。”沈追星不动声色道,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金子在手里抛来接去,随意把玩,潇洒至极。
那猥琐汉子一见金子顿时眼睛都笑细了,连忙说道:“哎呦喂,原来是喜晴姑娘的恩客到了,多有得罪!”赶紧拉开门,忙不迭地把沈追星让了进来,又谄媚讨好道,“喜晴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红人呢。平时和我关系最是要好,我常常照顾她??????”
沈追星懒得听他再胡说八道,顺手将金锭抛了过去,猥琐汉子喜滋滋地接在手里,连身道:“我来给公子带路。”
转过走廊,经过一座小桥时,不知怎的,那猥琐汉子突然小腿一软,身子一斜朝河里栽去。
紧跟其后的沈追星忙伸手去拉,但是晚了一步,手指已经触碰到对方身体,但还是没有抓住,那汉子“噗通”落入水里。
那是一座月形拱桥,有些高度,沈追星站在桥顶,朝下面喊道:“我不识水性,就不下去拉你了。喜晴那里道路我熟,自己能够找到。”说完,径直去了。
猥琐汉子在水里扑腾半天这才上了岸,嘴里还气呼呼地骂道:“真倒霉,这桥也走了几百上千次了,怎就腿软落水呢?真是邪门了??????”说着,一边摸索衣服,突然,脸色大变,刚收到怀里的金子不见了踪迹,就连原本怀里的十几两碎银子也不见了。寻思着必是落水时一并掉落河底,赶紧跳入水中摸索寻找。
谁知道摸索了半日,太阳落山还是没有找到,原本倒也清澈的河水被他搅得浑浊不堪,更是无法寻找,那汉子气的大骂自己倒霉,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去,坚持在水里摸索不停,也不知他会坚持到什么时辰。
再说沈追星不再理会那猥琐汉子,自己来寻找喜晴。因为有了线索,沈追星心情很好,他一边哼着小曲,轻车熟路,来到喜晴房中。此刻喜晴正在歪在塌上和喜宁说话,忽然见到沈追星回来也很高兴。
沈追星掏出那十几两碎银子和那小锭金子给了喜晴,说道:“金子给你,这些银子你去买些吃的来,我饿了,你们也陪我吃点。”
喜宁主动请缨去置办酒水,沈追星道:“你拿这些银子去外面找一家像样的酒家让他们送来,把银子花了,别替我省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道,“我这也是有人请客呢!”
时间不大,喜宁已经带来一桌精致的酒席,沈追星也不客气,居中而坐,喜晴、喜宁分居左右,三人谈谈笑笑,说些中土风情,很是投缘。
喜晴见沈追星见多识广,似乎去过不少地方,心中一动,便想趁机打听蓝月的消息,提起酒壶,给沈追星一边斟酒,一边说道:“盛公子走南闯北,定然知道不少江湖中事,我想打听一人,不知道里听说过没有?”
喜晴沦落风尘,已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见到蓝月,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和蓝月的关系,以免沾污了蓝家名声,但她心中却总是放心不下,上次从中土来的客人嘴里听到蓝月、沈追星京师长街之战,企图营救蓝家众人,最后功亏一篑,蓝月失手被擒,便没了下文。现在喜晴便想在不暴露自己原先身份的前提下打听蓝月消息,是生是死。喜宁知道她心事,见她又想打听,不禁暗暗难受,又想起原先和自己在蓝府相恋的管家蓝忠,心中黯然,自己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沈追星见她二人神情落寞,便好奇道:“江湖中有点名声的,我都应该听说过。喜晴姑娘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真的知道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