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今晚星月无光,我无法用星星定位,肯定是偏离了少许。”看着这个只有方圆十多丈的海礁,沈追星也傻了眼,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现在的位置最少也和原定的荒岛位置相距几十里远。
“战场瞬息万变,况且天意难测,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够按照预定计划行事。”白轻尘一边“巡视”岛,一边对韩战道:“要不是这个海礁,我们此刻可能在海里‘畅游’呢!”
白轻尘的轻松气氛顿时感染了韩战,韩战一扫因为失去船只而带来的沮丧,反而斗志高昂,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边疆战场。只见他“唰”地从腰间抽出软剑,迎风一抖,甩出五朵漂亮的剑花,“接下来怎么着,白老,你来分配吧!”
白轻尘摇头道:“此战绝地求生,当由沈追星来指挥,白某也听他号令。”韩战没有多余废话,对沈追星道:“沈兄弟,俺听你指挥!”
沈追星心中一阵感动,白轻尘对他如此推崇、韩战对他无比信任都让他感动,然而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情感,沈追星立即恢复冷静,虽然只有三人作战,但如果各自为战或乱了方寸可能死得更快,只有统一指挥才能发挥最大作战能力。
于是,他并不谦让,立即说道:“适才对方用投石机将火弹发射到船上,小船着火焚毁,我等失去离开此地的机会,陷入所谓‘死地’。”沈追星稍微停顿一下,才露出狡黠的微笑:“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因此我等反而因此获得生的可能。”
韩战先朝海面上看看了看,见对方居然暂时停顿,也似乎在调整战略,才疑惑不解地问沈追星:“哈,‘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我们过去说多了,每次打仗前都说,那不是说‘不怕死才能活吗?’”
沈追星用手一指对方楼船,对韩战道:“你看对方正在调整,将原来准备好的火弹卸下摆放到一边,重新安装上石头,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没有了船只就再也不能逃走,进入死地,因此对方改变了策略,不再着急杀死我们,而是想救走叶繁枝。所以,死地变成了生地。”白轻尘替沈追星给韩战解释道,“所以,一定要看住叶繁枝!”韩战立即把叶繁枝拖到一个巨大的石块后面安置好,以防被对方的飞石或乱箭射杀。
沈追星从韩战手里要走两枚火油弹,放进怀里,又掏出“裂石神功”和一袋铁蛋交到白轻尘手里,同时让韩战将剩下的五枚火油弹部交给他,告诉他火油弹如果由裂石弓发射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同时又将“银翼飞爪”戴回自己的左手上。
“他们来了!”随着韩战的喊声,两人朝远处看去,果然对方的楼船缓缓朝自己海礁驶来,同时,处在前面甲板的投石机发动,朝沈追星所在海礁发出了一枚巨大石块。
石块呼啸而来,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直奔三人头顶方向。“嘭”,可能是刚才调整的缘故,这颗巨石准确地砸在了海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同时,细石飞溅,三人忙低头闭眼,以防碎石伤了眼睛。
飞石过后,白轻尘抬起头,将手中的裂石弓拉满,轻轻道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一火油弹从海礁飞向海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落在对方甲板上同时爆炸!火油四溅,立即有四五名倭寇落在熊熊烈火中,狂呼惨叫,就地打滚。
斯波义将此次显然有了准备,一挥手,一排箭雨射向着火之人,顿时惨叫神戛然而断。
斯波义将再一挥手,船头的投石机和两台弩箭机同时发射。那巨型弩箭乃是精钢打制,约有一丈长短,直如一柄钢枪一般从天而降。
第一支弩箭飞越海面直朝白轻尘所在位置飞来,于此同时,第二支弩箭和巨石叶飞在了空中。
白轻尘见此情形,大喊一声“来得好”,轻轻跳动,第一支弩箭正好插在原来所在位置的石块中,深达一尺,箭杆晃动,发出“嗡嗡”声音。第二支弩箭和飞来巨石却奔韩战方向飞去。此时虽然韩战带着自己看押的叶繁枝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但是,这块飞石所落的方位依然可以砸断韩战的双腿,而弩箭则很可能落在他二人身上。
白轻尘大喝一声,跃向半空,一掌劈在飞来巨石之上。那巨石微微偏离,正于一旁弩箭相撞,双双跌落在一旁的海里。
白轻尘落地后马不停蹄,将怀里所剩四枚火油弹连珠发出,其中一枚击中一台弩箭机,另外一枚效果更佳,直接击中了中间那台投石机,顿时这两台杀人利器陷入火海之中,暂时不能构成威胁,但另外两颗火油弹一枚落入海里,一枚却被八荒水月击落海里。
楼船上的倭寇有的从船舱里拿出盾牌,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火油弹。然而白轻尘只能苦笑,火油弹只剩下两颗,在沈追星手里,准备在关键时刻再用。
虽然没有多余的火油弹,然而对方攻势也骤减,同时白轻尘频频使用裂石弓,远距离猎杀对方船员,没发一弹,必杀一人。有人试图利用木质盾牌阻挡,但毫无用处,铁弹子穿透硬木后依然伤人。
但是,随着楼船的不断接近,海礁已经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斯波义将一声令下,船上倭寇部站立船头、船舷甲板,竖起弓箭对海礁一顿乱射。
虽然在裂石神弓的神威之下,白轻尘已经射杀了将近百人,但对方并不退缩,而是不停回射。因为只有一张弓,沈追星让韩战躲到巨石后面,自己则手持白轻尘宝剑,上下翻飞,护住白轻尘,饶是如此,二人身上已经多处中箭,好在两人皆避开要害,但随着血流过多,这二人也渐渐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