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帮忙说句话。”</P></p>
他像一条岸上的干涸的鱼，竭力地仰看两位太虚阁员：“龙伯机只是一个神临修士而已，他对楚国没有任何威胁，楚国会卖这个面子的，只要你们帮忙说句话——”</P></p>
“够了。”黄舍利打断他：“姜望的面子是怎么挣来的？是像你一样趴在地上乞来的吗？你把我们的面子看得太轻，又把自己看得太重！”</P></p>
“你以为你中山渭孙有什么分量？你分量真的够，还需要利用我们吗？逍遥泉的干股算什么？老娘缺钱吗？老娘是喜欢赚钱，但多少人想送钱也送不到我面前来！”</P></p>
“我本该亲手锤死龙伯机，给姜望一个交代。也让你知晓利用我的下场，以消我心头之恨。这才是我的脾气！”黄舍利抬起手指，点了点中山渭孙：“但我毕竟和你中山渭孙认识了这么多年。看到你现在这副没用的样子，我确实下不了这个手。但是你记住了，不会再有下次。过往所有，全部归空。”</P></p>
中山渭孙惨笑无声，又看向姜望。</P></p>
姜望一句话都不说，既不跟中山渭孙说话，也不跟黄舍利说话，径自踏空而走。</P></p>
黄舍利抬了抬手，大概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一拂长袍，自往荆国回飞。</P></p>
循规蹈矩、温文知礼的中山渭孙，任性起来太过分。他分明就是用他自己，来让人为难。这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P></p>
她亲手打杀龙伯机，确实是个交代，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和姜望的交情，是她一次次主动结下的。中山渭孙和姜望哪个更有分量、更有未来，更是显而易见——但像她自己所承认的那样，她确实下不了手。</P></p>
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人。她看到了中山渭孙过分的任性，却也如中山渭孙所愿的那样为难了。</P></p>
此刻转身离开，是绝不为中山渭孙出头的态度，却也默许了中山渭孙借她的名声。对“黄舍利陪中山渭孙来南域救龙伯机”之类的消息，不会特意去反驳。</P></p>
这真是一场闹剧啊。</P></p>
中山渭孙作为龙伯机的朋友，是很够义气的。但作为姜望的熟人，又太不够意思。</P></p>
姜望颇是无趣地弹了弹长剑，琢磨着接下来是不是去虞渊。</P></p>
太虚勾玉恰在此时传来信件。</P></p>
是‘灵岳’的信。</P></p>
信上只有一句话——</P></p>
“大哥，你是来救龙伯机的吗？”</P></p>
独孤无敌回信问道——“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P></p>
灵岳很快回信——“就在刚才，通过隐秘渠道传进楚国。和你们进入南域的消息几乎同时抵达。所以我马上来问你了。这人可在重点名单上，若是你的朋友，须得尽早打点。”</P></p>
姜望没有回头，但见闻自能捕捉到中山渭孙正艰难爬起来，而黄舍利已经离开。他回信道——“我跟龙伯机不熟。我是被中山渭孙哄来的，他们两个是朋友。”</P></p>
灵岳的信迅速飞回来，字里行间明显带了怒气——“这样啊，中山渭孙还是有些面子的！我给龙伯机留个全尸，让他带回荆国去缅怀。”</P></p>
过得一会儿，太虚幻境里，又飞来黄粱的信——“姜大哥，来黄粱台吃饭，我给你预留好位置了！”</P></p>
姜望先给黄粱回信，说了声“好。”</P></p>
想了想，再给灵岳写道——“你就当我这次来南域，是来看望老国公的。我对龙伯机没有恶感，中山渭孙也算是义气……当然，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与我无干系。你们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因为我有正面或负面的影响。”</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