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年蹙眉:“你想做什么?”
扶意说:“闵初霖的衣襟里,正藏着不知要送进谁嘴里的东西,毒药还是春药,就不好说了。”
听这话,尧年反而气定神闲,缓缓饮下茶水,又悠哉悠哉地挑了几样东西吃,扶意便没再多说什么,旁人看起来,她们一切如常。
贵妃点的文戏,不如武戏热闹,台上老生咿呀长谈,十分枯燥,尧年吃絮了点心,撂开手,起身来到皇后身边。
“怎么了?”皇后笑问,“瞧你这一脸坐不住的样子,是不是要出去逛逛?”
尧年娇然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伯母,方才听皇嫂说,太液池的枫叶正是最美的时候,我想去看一眼。”
皇后笑道:“的确是枫叶正浓,昨夜北风紧,听说还掉了不少,再不去看就要等明年了。”
闵王妃坐在席中,开口道:“这孩子没有定性,您放她出去,不知又跑去何处了。”
皇后不以为然:“她还小呢,正是贪玩的时候,别拘束她。”
说着看向坐席,唤来几位皇子妃和公主,尧年又喊上韵之,韵之一把拉起闵初霖:“妹妹也一起去吧。”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闵初霖也不好挣扎开,慌乱地说了句:“我想看戏,我就不去了。”
可没等贵妃替她开脱,尧年就走来,和韵之一左一右挽着她,“亲亲热热”地就往殿门外走。
将要跨出门,尧年回眸看了眼扶意,似乎是要她放心,后面的事,就交给她。
扶意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将芙蓉酥吃下,她能感受到来自贵妃炙热狠毒的目光,可今天这事儿,只怪她们活该。
禁军衙门里,开疆赶回来吃口饭,立马就要再进宫,可一碗米饭才扒拉了几口,手下就匆匆赶来说,皇帝要调配几条猎犬进宫。
“做什么?”开疆皱眉,“皇上不是和工部的大臣在勘察西南角的宫殿工程,要狗做什么?”
他的手下应道:“几位公主、郡主在太液池边玩耍,刚好遇上了皇上,像是谁的东西掉了,找遍了也没看见。安国郡主谏言,不如找两条狗来搜,皇上就恩准了。”
开疆放下碗筷,思忖这其中是不是另有文章,但不论是谁在算计,他都担心尧年的安危。
“我带进去。”开疆匆忙漱口,抹了嘴说,“跟我来。”
太液池边,尧年正亲热地挽着嘉盛帝在长桥上看鱼,边上姑娘们毕恭毕敬地陪同,韵之死盯着闵初霖,虽然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扶意吩咐的话,她一定要好好做到。
当太液池里的鱼就要翻了天,终于有侍卫牵着狗前来,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皇家犬,虽然高大凶猛,但平素绝不乱吼乱叫,可今天一靠近这里,它们就异常激动。
开疆亲手训练的狗,立时知道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向嘉盛帝道:“皇上,可否容臣松开绳索,若无臣的命令,它们绝不会伤任何人。”
嘉盛帝问:“它们怎么了?”
开疆道:“是嗅到了可疑之物。”
嘉盛帝看向一众年轻女子,这里有他的女儿、侄女还有儿媳妇,一并大臣家的小姐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想象不出能有什么可疑之物,又担心是不是太液池边来过刺客,在此埋藏了什么。
“放开吧,别伤了人。”嘉盛帝说着,拉过尧年,“到皇伯伯身边来。”
开疆拍了拍膝下两条大狗,松开缰绳后,它们没有凶狠地飞扑出来,而是一路嗅着气息,来到了韵之和闵初霖的脚下。
开疆上前道:“请二位小姐分开。”
韵之立刻让到一旁,其中一条狗围着她嗅了几下后,就和同伴一起停在了闵初霖的身边。
“皇上,闵家千金身上,恐怕是带了违禁之物入宫。”开疆向皇帝抱拳道,“请皇上容臣指导宫女来搜身。”
“没有,我没有……”闵初霖惊恐地喊着,可两条大狗围着她,她稍稍一动,它们就露出獠牙,吓得她花容失色。
嘉盛帝满腹狐疑,冷声道:“来人,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