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杨就比较淡定了,光明正大的给她夹菜,时不时地用深邃的眼神望着她。明明表白的人是他,他稳重自持,云淡风轻,羞窘的只有她一人。
“妈妈,你脸红了,你热吗?”
燕子觉着妈妈和魏叔叔和以前不一样了。
胖妹嘿嘿一笑:“燕子你不懂,你妈妈这是春天到了,动物到了交……”
陆小芽重重地咳了两声,她就是把动物世界主持人的台词念了几句,不知怎么就被胖妹记住了,且用来调侃自己,失策啊失策,什么交什么配,能把人比作动物吗。
燕子较真的问:“可老师告诉我们,冬天马上到了,然后才是春天。”
胖妹:“胖姨说错了,是冬天,老师说的对。”
饭一吃,魏泽杨明显不着急走,陪着燕子在堂屋里讲故事,堂屋和厨房是同一间。
他的声音低沉,普通话咬字极准,前鼻音后鼻音翘舌音平舌音,还有抑扬顿挫感能媲美播音员,不,比播音员还强。感情节奏把握的恰当好处,与他高冷的人设完全不符。
后来得知魏泽杨会五国语言的时候,陆小芽惊呆了,这简直是语言天才么。
天才的脑子都是什么构造的啊。
陆小芽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得胖妹心烦。
敲门声响了几下,就瞧见长手长脚的魏泽杨把睡着的燕子抱了进来。
安置好后,胖妹一把推搡陆小芽出去,“小芽,你送送魏先生,不能没礼貌!快去,燕子这有我呢!”
魏泽杨笑了笑。
陆小芽腹诽:笑什么呀。
他还是高冷一点好,不然她浑身不舒服。
“你住哪?”
“陪我在门口走两步就好。”
两人就在小院子前头的路上肩并着肩散起了步。
陆小芽没开口说话,沉默了太久,她的脚都有点儿走酸了的时候,魏泽杨停住步伐,说:“我明天很早就要走。”
陆小芽张了张嘴,一股失落瞬间涌了上来,没有任何防备地。
合着来了一天。
她反应寡淡;“哦。”
魏泽杨是失落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这个给你。”
“是从陈丹那里要来的?”
“嗯。”
“怎么里面还有钱?”
魏泽杨发现她看见钱的时候,比劳什子的信可激动多了,难道他这么个活人,还不如死物?
陆小芽点了点,里面居然有两百块钱,不觉咧嘴,心情大好。
“陈副厂长赔给你和我的精神损失费。”魏泽杨没说自己上次是放了钱在里面的。陆小芽这人虽然看重钱,骨气也是有的,不会随随便便接受他的救济。
陆小芽哦了一声,没有细问,魏泽杨长成这副颠倒众生的样子,一定不是一般人,他动用他的关系或者其他办法,不必追根溯源。
魏泽杨本来胜券在握,可面前的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有着一颗令人着迷的灵魂,时刻牵引着自己,他无法放下,所以才会不远千里的奔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又夹杂着期许与憧憬。
陆小芽半天从嘴里挤出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夜风中,魏泽杨终是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她无情吗?陆小芽扪心自问,不是没有考虑过魏泽杨,只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大了点。连王海家这种条件的都要对她趾高气扬,更别提杨致远和魏泽杨……陆小芽就是很难接受,不能承受任何的嫌弃,感情于她而言太麻烦了,她本来是个果断的人,偏偏在他这儿优柔寡断起来。
魏泽杨猝不及防地抱住她,比上次更热切,密密麻麻的气息席卷着她,他轻轻的吻在她的发间:“这次不要三心二意的,等我海城的事儿稳定下来,就来找你。不用担心我家里,我自己的事儿自己能做主。”
谁三心二意了?
谁担心他家里了?
魏泽杨抱了她好久,气息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陆小芽察觉到他的变化,顿感不妙,十分不合时宜的道:“我头发有两天没洗了。”
头顶上传来又一记叹息,随即,他松了开。
天已经黑的快要看不清人的五官了,可他的眸子亮亮的,似浩瀚星辰。
陆小芽迷了眼,喉间咕咚了下,鬼使神差地说:“魏泽杨,我不是一个特别矫情的女人,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我还没做好和你恋爱的准备。你让我考虑考虑,下次我们见面时,我会答复你。”
“好。”
魏泽杨似乎在微笑。
陆小芽已经看不见了。
如果继续拖拖拉拉下去,陆小芽觉得自己不厚道,占着茅坑不拉屎岂不是绿茶婊。
就这么着吧。
“燕子,你马上就要有后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