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巷是乞丐们盘踞的地方,自然,青子巷附近的百姓也就成了他们眼里的肉。小振就被欺负了好几回,直到那一次那群乞丐被温持给教训了一顿,这才安分了点。
如此过了几日,他们自觉风头过去,又开始做坏事,恶行积少成多,直到被人反应到衙门。
而且狗子娘还告诉温折桑,他们与马三纠集的那群乞丐一起住在这里,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但也发生过一些摩擦。
“那群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大人今日来得巧,幸好没遇上他们,要不然……”狗子娘正感叹着,冷不丁听到外头有什么声音。
“哈哈哈,今天运气真好,从赵老头那儿弄了俩肉包子!”
“大哥就是厉害,哥们儿好久没尝过荤腥气了!”
“就是啊大哥,哥几个不是功劳也有苦劳,您一会儿吃的时候能不能给咱闻闻味儿!”
“闻!哈哈哈都有的闻!香!”
声音渐近,狗子娘蓦地变了脸色,“大人,大人您快躲躲,这些人混账起来可不认人的!一会儿叫王水根去衙门搬救兵……怎么就只带了一个捕快呢!”
不管是不是想到了自己能得到的好处,狗子娘这时候的焦急是真心实意的。
谢贻寇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腰间的佩刀让他们安心,“行了行了,不就是几个小喽啰,看把你们吓得。”
狗子娘闭了嘴,外头几个人也终于走了进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温和,唇边带笑的温折桑。几个人眼睛一亮,戏弄的话还没出口呢,就听“噌”的一声,谢贻寇佩刀出鞘,狞笑着像是一尊邪神,“再看,就将你们的眼挖了。”
看他这架势,谁也不觉得他在开玩笑。
刚进来的乞丐们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掩饰似的移开目光。
“你是什么人?知、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开口的是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他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就只有一身蛮力,脑子甚不灵光。
“谁的?”谢贻寇翘起大拇指,拐了个弯指向他身侧的温折桑,“县令大人的。尔等见了县令大人,还不扣头问安?”
这这这……这真是狐假虎威!
几个乞丐瞠目结舌,心里几乎抓狂。你又不是县令,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县令啊,女的,这就是马三哥说的那个?”
“应该错不了,看起来,看起来比那些姐儿还美。”
“滚蛋!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马三哥说了,要是遇到这个人,先给她添堵再说!”
小声嘀咕一阵,“大哥”吴待发被推了出去,他警惕地看着谢贻寇,混账话在嘴边遛了一圈,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早就听说新县令是个娘子,今天一看,还真是!娘子,怎么不好好待在闺中,反而要抛头露面啊?”
温折桑没有搭话。
谢贻寇突觉心头一股闷火,他冷笑,“既然管不好你满口狗牙,这就给你拔了。”
他猛然发难,以一抵十,片刻功夫就把些个乞丐打得求爷爷告奶奶。
狗子娘和另外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但还不忘死死捂着狗子的眼睛。这真是真人不露相,她方才竟还担心这位捕快能力不足,会被吴待那些混账打呢。
一刻钟后,温持带了衙役过来,将那几个哭嚎不已的乞丐捆回衙门。只是温持忽然在一个大块头跟前停下,只因这人被打得太惨了。满脸的青紫不说,他竟还满嘴的血,温持耳朵灵敏,隐约听到几个哭喊的乞丐在说着什么“大哥的牙真被拔干净了”。
另一边,谢贻寇站在温折桑旁边,双手负在身后,藏了满手狠辣。
乞丐们一个个被捆走,温折桑又和狗子娘几人商量了善堂的一些事宜。最后,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谢贻寇,许久才扔了块帕子给他,“别藏了,我早就瞧见了。”
谢贻寇咧开嘴收好帕子,自个儿寻思着私藏起来,就算大人讨要他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