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不好了,郑老爷、杨老爷、杜老爷都叫捕快给带走了!”尚金全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找到尚老爷。
尚老爷悚然一惊,“什么?怎么会突然……难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说完他又否定道,“不可能,你去,去查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被带走!”
尚金全讷讷应声,心里却戚戚然。想着那有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事情败露,叫县令给察觉到了!
再说被谢贻寇带头捉回衙门的三位富户,这时候战战兢兢坐在衙门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想不明白这县令突然抓了他们又好茶好水招待着是为了什么。
“杨老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就我让人给抓了!”郑老爷苦笑着说。
杨老爷也一脸莫名其妙,“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谢贻寇就站在一旁听他们嘀嘀咕咕,闻言一颗花生米抛了过去,嫌弃道:“说什么呢,大声点。没吃饭?”
郑、杨二人对他怒目而视,却又不敢招惹。眼观鼻鼻观心安稳喝茶。
唯有杜老爷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忙说:“官爷明鉴,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您这一言不合就抓人……敢问我们是犯了什么事?”
谢贻寇莫名笑了,恍若一只狡猾的猎豹,捉住猎物也不吃,只是戏耍看热闹。“没事,请你们来喝茶聊天。”
杜老爷一哽,“喝、喝茶啊。那敢问官爷,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谢贻寇白眼翻上天,脸上笑呵呵,“要走就走,又没人拦着你们。”
“你!那你把我们抓来干什么?”杨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喝茶啊,你不正在喝吗?”谢贻寇奇怪道。
这话堵得人有口难言。杨老爷生着闷气,嘴上道:“没想到县令就是这般待客的,如此无礼!我且问你,县令何在?为何不出来?”
谢贻寇喝了口温温热的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扬声道:“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来人,送客!”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老爷莫名其妙。却见几个捕快从外头走进来,二话不说提起几人就往外走。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
待被人推搡到了衙门门口,几个捕快又突然咧开嘴,露出恶劣的笑来,“快走快走,别挡着衙门的光了。”
说着,一个推一个将几人推得趔趄。
“这、这……”杨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意思?抓了我们来,就为了如此羞辱?”
杜老爷沉吟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但见周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便道:“不管她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
郑老爷点头:“确实该从长计议。我总觉得县令此举有些不合常理,或许……有什么深意。”
不管这三人如何思来想去,在尚金全从人群里离开时,他们就注定被尚老爷怀疑。
“老爷,老奴亲眼所见,那三位是被捕快送出来的——毫发无损!”尚金全秉承着眼见为实的道理,把几人抖了个干净。
尚老爷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没想到最先被拉拢的竟然是他们,哼,一个个见钱眼开的东西,看到我尚家落难,立马投了衙门!”
尚金全听着他的意思是要与那几人决裂,便问:“那老爷的意思是……”
“该怎么做还用我教?”尚老爷冷眼看他,“都是借着我尚家的东风起来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没了我尚家的支持,还能不能作威作福!”
有尚老爷这番话,尚金全立马行动起来。撤光了和郑、杨、陆三家的合作。这番动作动静不了,很快就闹得满城皆知。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郑、杨、陆三家老爷再次聚首,想向尚老爷问个清楚,谁知他们竟连尚家大门都进不去。郑老爷当即傻眼,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身旁两人。
尚金全站在门口,劝道:“诸位老爷都是体面人,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何必给彼此难堪?诸位老爷既然投了县令,哪能再与我家老爷做生意?”
“满口胡言!”杨老爷骂道,“睁大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投了县令?”
尚金全不为所动,“正正好好,两只眼睛都瞧见了。诸位老爷不信,那就好好想想两日前,是怎样被捕快送出衙门的。”
这话一出几人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那日、那日他们果真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