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谨行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移开眼神,似是没有听到方菡娘的话。
要不是雨水太凉,方菡娘觉得自己的脸可能要烧到爆炸了。
她甚至能感觉的到,因为姬谨行这般打横抱着她,她腿心涌出的暖流正在慢慢往下滴……
啊!
方菡娘羞恼极了,索性闭上了眼,不愿意再去想象那尴尬的场景。
姬谨行一路抱着方菡娘到了最近的医馆,青禾提前到医馆打点好了一切,姬谨行方把方菡娘放在医床上,青禾就“啊”的一声极为惊诧的喊出了声:“主子你受伤了?!”
姬谨行的前襟,染上了不少血……
方菡娘只看了一眼,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有坑吗?有地洞吗?她想藏一藏。
姬谨行向来淡漠的语气难得有些绷紧:“你哪里受伤了?”他自然知道自己没受伤,那就只能是方菡娘受伤了。
方菡娘此刻并不想理会她的心上人。
一点都不想。
甚至还有点想把她心上人的头给按到地洞里去。
方菡娘僵着烧红的脸没有说话。
大夫是京城里极富盛名的老大夫了,见患者家属脸色难看,躺床上的患者脸烧得通红,连忙过去把脉问诊。
结果一把脉,老大夫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老大夫咳了一声,又把了一次脉,然后探寻的看向方菡娘,想要问些什么。
方菡娘豁出去了,闭着眼喊:“姬谨行你们出去!”
连名带姓,喊的十分霸气。
青禾差点给方菡娘跪了。
多少年了,连名带姓喊他家主子的,眼前这位勇士可能是第一个。
姬谨行倒是没在意这个,他神色严肃:“你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迟疑的看了一眼姬谨行,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姬谨行。
方菡娘看穿了老大夫的想法,忍着肚子的疼痛跟脸上快要熟透的羞恼大声道:“大夫求你了!我没事!让他出去!”
姬谨行这下是真的暴怒了。
他眼眸沉沉的往前一步,脸上怒气弥漫:“她怎么了?!”
老大夫被姬谨行的气势给压的吓了一跳,想着这么着急,肯定是患者家属了,便道:“这位公子不用着急,这位姑娘是来了初潮,又受了寒,好在年纪小,老夫开些药,好好调养一番也不会落下病根。”
……
老大夫说完后,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方菡娘绝望的想,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
即便青禾跟姬谨行这种大男人,他们也知道“初潮”二字是什么意思。
青禾已经石化了,他看了看脸上红的跟熟了的虾子一样,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闭眼挺尸的方菡娘,又看了看浑身都僵硬无比,脸色更是僵硬无比的姬谨行。
青禾有点想笑,可他不敢。
他怕方菡娘会杀了他。
……
俞七按照青禾的吩咐,把茉莉给带了过来。
在客栈里等得心焦的茉莉自然是见过俞七的,听他说她家小姐受了伤,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自责的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若我跟着小姐出去,小姐也不会受伤……”
俞七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任茉莉哭着,让她带了套方菡娘的干净的衣裳,把她从福来客栈带到了医馆里。
青禾现在特别庆幸,之前他让俞七去把茉莉给带过来了。
不然,眼下这个情况,他们这几个大男人,真的是束手无措啊……
茉莉一见躺床上的方菡娘,眼泪蒙蒙的扑了上去。方菡娘红着脸同茉莉低声说了几句,茉莉先是错愕,继而转悲为喜,又有些忧心忡忡:“小姐,这是好事啊!……只是眼下您受了寒,是该好好调养一番,不然日后还有苦头吃。”
姬谨行他们都退去了外头,方菡娘也放开了几分,她红着脸,不愿意去想之前的丢人场面。
此时女子的月事带分为几种,贫苦人家一般是用布条缝一些草木灰,反复清洗来用,有钱的人家则是布条里头缝些棉花来用。
好在茉莉年龄稍长些,已经来了月经,备下了不少月事带,又让俞七带她回客栈拿了一些。
方菡娘换上了干净衣裳,喝过汤药,又被茉莉灌了一碗熬得浓浓的红糖姜汤,一切收拾妥当了,方菡娘提出想回客栈。
姬谨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虽然对着方菡娘还是不自在的很,但仍然冷着脸拒绝了方菡娘的要求。
方菡娘尴尬的很,不愿意抬头去看姬谨行,闷声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