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一下子来了精神,身子都挺直了许多,惊喜道:“信在外祖母那儿吗?”
她那三表哥来了信,就代表着芝娘跟淮哥儿有了消息。
绿莺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人一接到信,还没拆呢,就赶忙催奴婢过来给姑娘报信了。眼下正等着姑娘过去同姑娘一块儿拆信呢。”
方菡娘麻溜溜的从软塌上起了身,小雅在一旁伺候,见状忙把方菡娘的披风拿了过来,方菡娘一身家常打扮,匆匆的去了芙蕖堂正厅。
平国公老夫人正坐在宴息室里头,里头,满脸是笑,她手里头拿着封信,左瞅右瞅的,很是高兴的模样。
老夫人见方菡娘跟着绿莺进来,脸上笑意更浓了,兴高采烈的喊着方菡娘:“囡囡,快过来看,你三表哥来信了。”
方菡娘见那信上封条还未拆,边往老夫人那儿走,边笑:“外祖母,你先看信,等我回来一同看也是一样的。”
平国公老夫人嗔道:“哪里就一样了。”
她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信纸,还未看,就有些不太乐意了:“你这三表哥,不知道家里人惦记着吗?就写这么一点点话,我还要知道我两个乖孙的情况呢!”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把信交给了方菡娘,“囡囡,你来念,这人啊,上了年纪,看字都看不清了,模糊的很。”
方菡娘笑着接过信,飞快的瞥了一眼,脸上笑意便越发浓了。她高高兴兴的给平国公老夫人读了信,老夫人方才那丝不满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去,惊喜道:“哎呀!这么说来,明日就能回来了?”
信上写着,他们一切都好,只是一边清路一边前行,所以这几日耽误了些功夫,眼下已经到了城外一百多里的地方,为了怕家中担忧,特特使人快马送来书信一封。
方菡娘高兴道:“是啊,外祖母,明日您就能见着三表哥,芝娘跟淮哥儿了!”
她好久没见弟弟妹妹了,心里头也是挂念的紧。眼下听说明日就能相见,心里的郁郁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焕发起来。
平国公老夫人“嗨”了一声,摆了摆手:“我要见的是我乖外孙……你那三表哥,谁乐意见他呀!每次都被他气个半死,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成亲。前些年给他娘守孝我不好说他,眼下孝期明明也出了,就在那装傻充愣不成亲……”平国公老夫人絮絮叨叨抱怨了一通阮楚宵,一想到方芝娘跟方明淮,心情又转好了,转头一迭声的催着绿莺再去检查一遍给方芝娘跟方明淮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其实方芝娘方明淮的房间早就收拾出来了,老夫人开的是自己的私库,挑了好些好东西装点。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平国公老夫人都会让绿莺去检查一遍房间,绿莺也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去检查。
这次,绿莺笑盈盈的又领命去了。
平国公老夫人一整日,情绪都好的很,中午时,本来年纪大了食欲不怎么样,也整整用了一碗饭,方菡娘更是直接赏了小厨房那边的厨娘十两银子,屋里头伺候的,都加了一个月的月钱。
喜得一屋子人都眉开眼笑的,小厨房的厨娘更是亲自过来谢恩,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
这十两银子,抵得上她好几个月的月钱了。
平国公老夫人心里头感动的很,想了想平日里她虽然经常爱给方菡娘些珍宝首饰什么的,但那毕竟都是物,没几个现钱,虽说有时候也会给方菡娘补贴一二,但老夫人心里头总觉得自家姑娘花再多钱都是应该的。
眼下见方菡娘打赏,老夫人突然就想起了这桩事,道:“囡囡……我再给你加点月银吧。”
自打方菡娘进了平国公府,她也是有月银的。
每个月,她嫂嫂都会发给她八十两银子的月钱。
几个侄子侄女,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方菡娘不是个小气的,身边的人伺候好了,她总会打赏,过节时还会自掏腰包给下人们置办些节礼衣裳什么的。
若真按照月钱来,怕是手里头也剩不下几个。
老夫人就想着在银钱上也给方菡娘再补贴一二。她可舍不得自己姑娘受委屈。
方菡娘却是不用的。
她知道,她这个从天而降的表姑娘,要想短时间内服众,除了老夫人的疼宠,最快最省力的法子就是拿钱砸了。
她偏偏又是个极有钱的。
那就用钱砸吧。
能用钱把日子砸的舒舒服服的,方菡娘是愿意的。
老夫人都不知道,方菡娘进府这些日子,砸了多少钱了。
有时候想起这桩事来,就给方菡娘补贴一二银钱。
老夫人也是个不愁银钱的,她是万万不想让自己千娇百嫩的外孙女因着银钱的事犯愁的。
方菡娘一听老夫人要给她补贴月钱,连忙笑着推辞了:“外祖母,你不知道,你外孙女能干的很,自己也是有产业的。”
老夫人一听,乐得很:“那感情好,那外祖母就靠我的乖囡囡养了。”
方菡娘拍着胸脯非常豪气的模样应了。
老夫人哈哈大笑。
话是这么说,然而等方菡娘伺候老夫人躺下后,回了自己房间,绿莺随后就按照老夫人的嘱咐,给方菡娘送了个匣子过来。
匣子里头装着两张一万两的银票,另外还装了些纯金打制的金叶子,小金鱼,小铃铛等,方便方菡娘平时赏人什么的。
方菡娘看着这满满一匣子东西,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