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刚上座,楼梯口传来骚动,我背对着二楼看不到那里的情况,但看着秦无阳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猜想多数是他来了。
轻叩桌子提点他收敛下自己的情绪,如果冷凡真是他们秦家要找的人,那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秦无阳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低下头与我闲聊起来,当年秦家出事时,他不过才几岁,尚不懂事,即便那时有过一面之缘,但时隔十多年,样貌早已改变,谁还会记得当年的小孩。
出于这点,秦老爷子才会让秦无阳跟我出来认人。
冷凡并非是一个人出来喝早茶,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与十来个像是打手的保镖,这排场还真够气派的。
听着身后的动静,十几个人占了三四张桌子。几个长得有点姿色的小妹上前为其点菜,时不时冲着冷凡跑出媚眼,但均未得到半点响应。
秦无阳用手向我示意了他们的方位,冷凡与他的左右手靠窗而坐,另一张桌上坐着四人,剩下的保镖占了两章桌子。
冷凡与我背对背而坐,坐在他对面的是弹珠,右手边是个老头,三人相当沉默。
我无声的询问道:“是他吗?”
秦无阳摇摇头,因为始终没有看到正面,他不敢确定,相比在公园,这次近距离下他也有点没底。
一个小时候,冷凡带着人走了,茶餐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秦无阳急于跟上被我拦了下来。
接着冷凡会去对面的理发店修剪胡子,从窗口望出去,对面的理发店很小,门面有种老上海的感觉,剃头师傅是个年约六旬的灰白胡子老头,这家剃头店在这条街上有三十多年的历史,口碑不错,就连当下的小年轻都会来这里剃头皮。
“就这么干坐着?”秦无阳显然有些着急,他频频看向窗外,剃头小店门口十来个打手排排站,走过路过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
我端着茶杯笑着道:“不坐着难道要像他们一样站着?店里就一把椅子,就算你现在下去也是在外面候着!大少爷,你们秦家是书香名邸,干的是有文化水准的行业,但有时也稍微信赖下我们这种走边缘的人,没有打听清楚,我哪能亲自找上门?”
秦无阳被我说的没有脾气,他安耐住性子道:“你一大早带我跟着他跑,还有什么用意?”
我苦恼的摇晃着脑袋,调侃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当年欺诈你们秦家的人叫冷凡,在里头关了20年,因表现良好提前出狱,我虽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还要揪着他不放,但二十年可以让人有巨大的变化,我不带着你了解他整个人的生活习惯,你打算怎么分辨他就是当年那个冷凡?”
“我只要听他说话,我就知道他是不是,你只需要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便可。”
我怔怔的望着秦无阳半宿才说道:“你要这么想,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