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龙听到我的话,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将车停在了啤酒厂外面职工停车的地方,我带着苏邪和赵胜龙顺着旁边的路就向山上走去,还是说不上为什么,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心里想着事,走走歇歇,用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三个总算爬到了山顶。从山顶之上,隐隐看着我老家的小山村,心里就觉得微微有些酸。呼出一口气,使劲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多。
沉吟了一下,我声音稍显低沉的开口说道:“按照我们村的风俗,我爷这时候应该入土为安了,送我爷的人,估计应该散了。不过为了安全,我们还是等一会再下山。”
我见苏邪和赵胜龙点了点头,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三个人靠在一起取暖。又等了一个来小时,我招呼了一声,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赵胜龙这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草,这是什么声音。”
我和苏邪停了下来,却听到传来“咣咣”用镢头挖坑的声音,苏邪面色一变,低声说道:“这难道是有埋伏,还是跟亓贵学的套路,准备挖坑埋我们?”
赵胜龙不解的看了苏邪一眼,摇摇头。
“邪哥,你说的啥啊,我怎么感觉这像是盗墓的啊!”
沉吟了一下,我又侧头听了听,摇摇头。
“不是你俩想的那样,走吧,不用管。”
说着话我继续向山下走去,转过一个石头坝子,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刨着坑,而身旁,却是放着一课树苗。我低声对苏邪和赵胜龙说了一句:“别去打扰他。”
说着话,继续向下面走去,走出了一段距离,赵胜龙开口说道:“斌哥,那人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吧,这都快晚上了,来种什么树啊?”
沉吟了一下,我开口说道:“那人是我们村的,按辈份,我得叫他一声二叔,不过不是亲的。至于他种树这事,以前我上山来玩的时候,正好碰见过,当时问过他种树是为什么。他告诉我,那地方埋着他老婆,也就是我二婶呢。每年我二婶忌日的时候,他就来种几颗树,说是我二婶怕热,在坟旁种上树,能遮阳,等他也去了,两口子就算在地下吵架,也不会热的慌。”
听到我的话,苏邪和赵胜龙有些沉默。我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刚才之所以不想打扰到他,是因为我觉得,咱们现在见多了阴谋诡计,手上都沾染了血,心里难免也变得阴暗,就如同胜龙说的,美好的事,见的太少了,既然今天碰见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我话语落下,赵胜龙抬手给了自己个嘴巴子。
“我这张破嘴,我T才是神经病和。”
我们三个心思都显得有些沉重,没再说话,一路下来,离我爷早就修好的坟前已经不远了,我隐隐看到有纸钱和烧过的烟灰在空中飘扬,心里沉,知道我爷,看来是真的走了。
不自觉的,鼻子微微有些酸,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脚下被石头绊了一脚,险些摔倒。苏邪伸手扶了我一把,站定后,我向前又走了几步,看到我爷生前修的坟上,果然已经聚拢了坟头,虽然想过这个情形,但见到之后,我的脑海还是瞬间轰鸣了一下。
就在此时,苏邪却猛然间拉住我的胳膊,开口大喝一声:“不对,有埋伏,跑!”
话语落下,我瞬间一惊,而这时候,隐隐听到声音传来,凭感觉,应该是有不少人向这边扔过石头来。我心里一时间有些凉,现在,离我爷的坟不过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而我,却终究是无法送我爷一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