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家的家风家教,王小姐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是嫡女,言谈大方,进退有度,能担得起朱家主母的责任。”朱大善理所当然的说:“祖宗,您觉得王家怎样?”
王家。
呵,男人。
郝灵漫不经心道:“赵家你不找了?”
朱大善摸了摸鼻子:“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不定赵家早忘了...”
郝灵提醒他:“那又怎样?不解决了这事,等你日后为官,这就是递给政敌明晃晃的把柄。不论赵家如今是好是歹,你都是停妻再娶,我记得,好像律法上说这种行径怎么处置来着?”
朱大善:“...有功名者剥夺功名...”
只这一点,就将他掐得死死。
郝灵:“去找赵家,看他家态度,人家愿意就履行婚约,不愿
意就和和气气解除。”
朱大善支支吾吾:“万一,赵家小姐...不堪为妇...”
郝灵冷笑,就你这个事故体,赵小姐身份不硬估计早被和你的婚约克死了。
瞧吧,肯定又是一出好戏。
朱大善长吁短叹,刚开始从家乡出发时,他还是起过投奔的念头的,无他,穷啊,可后头随着一路独行,难是难了点,险是险了些,可过都过来了再回头看,曾经的苦难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他还不是靠着自己在京城安顿了下来?三餐不愁,能读书,能会友,还有人赏识。这样的日子他不香吗?非得寄离人下找苦吃?
朱大善觉得自己是个男人,顶天立地,不能低头,于是很不想去找赵家了。在他偶尔想到时,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变成了:他要以成功男人的形象,出现在所有有关系的人面前,要让他们高看一眼。
可郝灵说的话也很对,这桩事不解决,他就不能成亲和定亲,不然就是现成的把柄。
赵家,得找。
赵家最后一封信,已经过去十来年,那个时候,赵父还在外地,信中说有望进京。而当时朱父已经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之前谋得的官职不得不辞掉,给赵父去了一封信说明情况,接着便撒手人寰。
紧接着朱大善跟着朱母扶灵回乡,打那时起两家便断了联系,不知是地址变更找不到人,还是赵家觉得没必要。
进京后,朱大善刻意忘了赵家并不曾打听,天南海北的,谁知赵家这会儿在哪儿呢。现在要打听了,竟一下就打听到了。
因朱父和赵父在信中只以雅号相称,朱大善只知一个姓和一个雅号,谁知这雅号,竟是无人主动提及却人尽皆知的,京城文人圈里人尽皆知。
当朝一品,赵相。
朱大善浑浑噩噩:“祖宗,我爹竟给我订了丞相之女。”
郝灵冷笑,老子能猜到你下句说什么哦。
果然——
“幸亏,我没答应王家的亲事。”
啧啧,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了。
“祖宗,你说,我要不要去赵家
?”朱大善琢磨半天,自己否定:“不行,这个时候找去,赵家肯定以为我是打秋风的。再说,寒窗苦读十几年,若我在科考前与赵家扯上关系,即便日后高中,外人也会说我的状元来得不正当。赵家更会以为是主考官给他面子,不是更看不起我?不行不行,现在不能去,去也是当了状元再去。”
哟,还算有志气。不过这里头也有不给日后仕途蒙上污点的思量吧。
郝灵无所谓,赵家高看不高看的,与她的任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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