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杂草一团。目光望向襁褓里沉睡的小婴孩阴郁无比。她不是没想过动手脚,上辈子后宅里的事见得多了,便是伯府大面上过得去,那些小妾通房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只听也都会了。让一个肚子里的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不难。
可后果呢?
她在蔡家住着,杜彩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蔡出全怎么想她?岂不是认为她是个灾星?还能让她在蔡家长久的住?
因此这个孩子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她在的时候出事。
牛芳芳得知杜彩娘生的是女儿的时候,长出一口气,幸好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蔡出全必然会把全部给儿子。女儿嘛,自己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养女儿什么的,她知道怎么养庶女,让庶女又乖又听话,翻不出手掌心。
牛芳芳将蔡熹当做工具看,眼里的阴冷又转成审视。
杜彩娘和女儿寸步不离,一切瞧在眼里。心里嫌恶至极,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女儿和牛芳芳多接触。
她才生产,蔡家人没多呆,等到蔡熹满月时才正式登门。
这段时间老牛家也很忙。牛芳芳不管伯娘们有多恨,只管用她们、吩咐她们,倒也趁着年节的机会将点心大卖了一波。她做的两样新奇点心又好看又好吃,送人特别有面子。别的点心因为用料足的原因也有很多人买。
乍然得了进项牛家各房头又飘了起来,纷纷嚷嚷着让牛芳芳和女人们在家里做,男人们出去卖点心。
牛老爹数着钱已经要送孙子去学堂。
牛芳芳问一句“难道以后都要这样在家里做了挑到城里去卖?”
牛家人觉得这样也挺好,挺方便。
牛芳芳心骂一句没见识。
她说“你们也知道,好几家铺子打听方子,要买。”
就有人说,卖点心太累了,家里人力都占用了,开春怎么办,不如卖方子,卖个几百两,足够孩子们读书。
应和的人不少。
这次牛老爹没动心,喊他们住嘴,问牛芳芳。
牛芳芳“当然要长久的做下去,找人合伙。”
找谁?牛家人都不说话,他们认识个什么。
牛芳芳没指望他们干成什么,都有人来打听方子了,只看那些人可靠不可靠了,她也去以前打过交道的人那里去探探。
最后牛芳芳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和绣庄老板达成协议。以方子和人力入股,一家一半。两人还达成私人协议,对牛家说的是给牛家两成。牛家负责做,绣庄老板负责卖,店铺由绣庄老板负责。
“凭啥他们占七成?”
牛芳芳“凭人家立马就开铺子,凭人家卖得更多,凭人家能卖到大户人家去,凭人家能打通官府不让地痞流氓撵出去。”
牛家人才不吭声。
牛芳芳冷笑,若不是绣庄老板怀着投资她这个人的心思,区区两道点心,人家买不来方子也不屑做这个生意。什么都不懂,哼。又说了一些约束牛家人的要求,比如按时按量交货,比如点心的用料和卫生。
“除了份子,还有工钱。谁做出来的多,按点心数给钱。”就怕牛家人偷懒拿乔,牛芳芳对牛老爹道“人家也不能被咱拿捏,契书上写得清楚明白,若因为牛家人的原因供货不足,我就得把方子交给人家的人。到时候,人家自己做得够了,不需要再用牛家人,只给咱们分红。”
牛家女人们不干“那怎么行,咱家的钱怎么能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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