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前教训得太少,他才这样的目无尊长!”沈健安说道。“这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什么叫他不想念,他不想念,就什么也别念!”
沈浓看着妈妈抱着爸爸的狼狈样,他从小看他们打闹得多了,对他们的吵嘴打架也习惯了,他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衣服褶皱,“没别的事,我先上楼去洗澡了,明天还有课!”
“你小子,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给我说话了考哪里,你别上楼!”沈健安说道。
沈浓怔了,回头说道:“我看我还是出去住吧,爸爸,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您的专制,还专制不到我的头上,我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他说完了,也不再看他们,就向着门厅走过去,刘阿姨走过来,小声的说道:“何苦呢,小沈,给爸爸认个错,父母哪有给孩子错路走的道理!”
沈浓自觉理亏,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出国,能有更好的学习与深造的机会,但他就是舍不得苏静和,一走两年,就算中间会回来,可是,他们才能在一起,现在就分手,总是于心不忍,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在国内念也是一样的,他不能让自己再犹豫,拉开门,父亲的咆哮声传来,他只能选择了忽视。
门被打开,沈浓走出去,再关上。
朱文茜直到听到沈浓将车启动了,听到他的车开出去了,她才放开了丈夫。
沈健安无力的晃了晃,险些坐倒了沙发里,他狠狠的回头,对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妻子说:“都是你,都是你,一小就惯着他,瞧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就说我,我还能怎么样,我还管他呢,你我都管不了,你光说我,这孩子长这么大,你付出什么了,就知道向家里扔钱,你问过他,一小和什么人玩,一天都做些什么,你关心过吗?”朱文茜说道,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嘤嘤的哭。
沈健安一时语节,不知道如何说,只得顿了顿手,“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这小子,我得去他学校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朱文茜听了丈夫如此说,就忙着说道:“算了,你忙,还是我去吧,再说,你这脾气去了,还不在学校里就和他打起来,他这么大了,你也得给孩子留点脸,这么大的孩子,还想说打就打,你当他还只三岁啊!”
沈健安气得甩手:“都是你,都是你,我一说他,你就挡着,从小就这样,他才这么的不听我的话!”
“你怎么不说,你一天到晚不着家,孩子对你生着得!”朱文茜说道,越想越伤心,从小到大,一点一桩,件件的小事,连同沈健安那些年的出轨事件都一一的抖落出来。
刘阿姨知道这两口子,一吵上嘴,就没完没了,她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她忙着识趣的走开,留着那对夫妻在客厅里相互指责。
沈浓开车在外面闲逛,心思沉沉,车开得慢,他想也知道,家里此时一定是充满了吵骂的声音,父母从小吵到大,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吵,就是妈妈一个人的凄凄哀哀。
他开着车在路上走,天色还不晚,好多溜弯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往家里走。
有情侣,有夫妻,有一家三口,也有一对老人,林林总总,走过他的面前。
沈浓将车开到了一边,慢慢的停下来,他要好好的静一静。
车内的音响里放出歌来,他慢慢的头靠着座椅,想着自己,想着苏静和,想着他之后的安排。
教授对他的决定也是有些惋惜,虽然也说国内也一样,但在人们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中,仿佛不出国深造,都对不起那些优异的成绩,沈浓的专业英语,他要继续念商业管理,以后,家族的生意,必然是要他继续经营的。
沈浓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在他来说,从小到大,一切来得太顺利,还没有什么是他想得,而得不到的。
唯一一个让他受了些委屈的,就是在追苏静和的过程里。
所以,得到了,就像是含在嘴里的宝儿,不舍得放开,只想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就像在这时,他不能避免的想到苏静和,想到她笑着和自己说:“你出国吧,我会等着你回来……”
那副样子,贤惠至极的,沈浓就想笑,相比于苏静和的冷静,自己的热情,就好像永远不曾消退一样,恨不得总是和她在一起,每一次分手,都会好难受,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让他舍得离她远隔大洋,远隔千里万里。
他知道父亲的心思,一方向固然在学业上的考虑,一方面,也是这些年来,在生意场上,屡吃亏,屡被人瞧不起所导致。
沈健安再富有,还会被人认为是暴发户,是土财主。
单从外形来看,沈健安短小身材,双腿因为早年在农间劳作,而显得内O型,所以,沈健安少有穿着西装的时候,而是喜欢穿一些中式的服装。
而沈健安脸庞也黑,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短小精悍的。
他是他们兄弟五人中个子最矮的,沈浓却继承了沈家最优级的基因。
个子高不说,长得也多继承了母亲的优点。
朱文茜年轻时是美女,沈浓的丹凤眼就遗传了母亲。
沈健安多少次参加什么业界的峰会,都会被人误会,是会场人员,而非企业老总。
不光是外形上,就是谈吐学识上,也是沈健安的硬伤,所以,他急于有个名校毕业,成绩优异的儿子的撑撑门面的。
再不想被那些同行们讽笑,不想让人以为沈家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形象。
而出国镀金,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父亲选的是哈佛的商学院,自是国内那家商学院不可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