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的齐国公,那白胖的脸一红,瞧着就跟刚出锅似得发面馒头一样,特别的搞笑。
他猛地回头瞪向那战战兢兢的更夫,怒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我……”更夫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哭嚎着,“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啊,我,我……”
“说!”
齐国公怒火中烧的冲过去,一脚将那更夫踹在了地上,“你竟敢骗我!”
“没,我没有……”更夫哭起来,“国公爷,小的就是再大胆也不敢这样做啊,没有,没有,小的真没有说谎!”
“那你是说言大少爷说谎了?”
齐国公怒喝着,脚下再次一个用力,更夫直接就被踩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没有,真的没有……我,我辰时是,是去过一次,我,我子时也去过一次……”
更夫哭哭啼啼的说出了真相,可把齐国公给气坏了。
“该死的混账东西,骗人竟是骗到我头上了?”齐国公怒极,一脚踹开那更夫,冲着自己身边的小厮道:“抓着,送去应天府衙门。”
“不要,不要……国公爷饶命,饶命啊!”那更夫猛地扭转了身子,一把抱住了齐国公的大腿,“齐国公,小的真没有骗人,只是没有将话说清楚啊。小的确实是在子时看见了几位少爷在打架,我胆子小,害怕就赶紧跑了。”
更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跟着喊道:“小的,小的后来打更又要经过那条街,就正好看见那,那个男人抱起了楚三少,将他抱进了马车,之后的事情,小的就也不知道了。国公爷,小的真心没有说谎,也不敢说谎呀!求你饶了小的这一次吧,求你了……”
齐国公脸色很是不好看,这个更夫的话哪里是在给他与徐氏作证?
那分明就是在给言如诩他们作证,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
“现在来看,事情好像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我还是做个总结吧。”
言如诩温柔一笑,也不管齐国公是不是被气得快不行了,他再次开口,“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子时,我带着几个弟弟将楚云谏揍了一顿,当时,他也不过就是皮外伤。之后,我们几个便去了羊肉馆,在那边一直待到丑时快结束。所以,我们是绝对没有可能在丑时跑回去重伤他的!”
“好了,不要说了!”齐国公怒声大喝了一句。
吼完之后,他绷着张脸对言胥说:“言将军,对不住了,这次是我们被人蒙蔽,冤枉了令郎等几位少爷。”
“齐国公严重了,这些还都是小事,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谁伤了啊谏。堂堂齐国公府的三少爷,竟是当街被人伤的如此重,必须得彻查到底。”
“言将军说的在理,我这就去应天府衙门走一趟,这件事还真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齐国公冲着言胥拱拱手,随即便扭头对徐氏说:“安排人将啊谏接回去,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扰亲家。”
徐氏僵着一张脸上前应道:“是的,老爷!”
“告辞!”齐国公哪里还有脸再继续待下去,黑着脸就带着人走了。
齐国公一走,徐氏哪里还愿意多待,赶紧就招呼着人将楚云谏抬出去。
言诺很不想走,但楚云谏都走了,他又重伤在身,她不跟着回去,怎么都说不过去。
就这样,言诺不情不愿的跟着楚云谏一道回了齐国公府。
当定国公府大门自眼中渐渐远去之时,言诺的眼圈儿渐渐的红了。
她放下帘子,面对着车壁,心情激荡难以平复。
便在此时,她的手被人给抓住了。
言诺回头,便撞进了楚云谏那双澄澈而又幽深的凤眸。
“娘子,你还有我。”楚云谏动作轻柔缓慢的将言诺的手拉进他怀里,死死的抓着。“娘子,以后,我陪着你常常回来。”
言诺绷着脸,动作没敢太大幅度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再次扭转头朝着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