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轩置若罔闻,笑容灿烂。
林玄直接泼冷水道“别得意的太早,日后多得是你哭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叫作无能为力,希望将来的你能够切身体会一番,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此时此刻的某个念头究竟会有多么可笑了。当初你来送盒子的时候,曾瞧见过一番盛衰无常的景象,给老夫牢牢记着,莫要忘记。人固然可以悲痛万分,或是撕心裂肺,但千万不能一直沉浸其中,总要尝试着走出来,否则时间一久,人也就废了。看似是完好无缺地活着,实则再心死那一刻,也就一并跟着去了。”
张麟轩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不是你,有些事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很可能要让您大失所望了。”
林玄欲言又止,思量片刻后,换了个委婉地说法,“但愿一切都能如少年所想,不复耄耋之人的离愁哀思。”
有些话,当初也不是没说过,有些事,当初也不是没做过,但结果依旧还是那样,而自己除了无能为力,便只剩下无可奈何。
至于这些话,就暂时不说了,适当地留个念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或许真的会有所不同。
林玄忽然抬起头,瞧见一道青光正在逼近,神色不由得有些无奈道“烦人的家伙来了,老夫也该走了,毕竟有些人还是不见为好。”
张麟轩好奇地问道“能‘走’得掉?”
林玄一脸不屑道“就许他鹿衍无中生有,趁机开辟出一方天地,而老夫就不能炼化一地道场,然后使之成为一座崭新的小天地?没这样的道理。”
张麟轩顿时恍然,“原来那座旧宅就是您炼化之后的一方小天地。实话实话,如此神通,着实厉害。”
“少拍马屁。有这功夫倒不如多琢磨琢磨修行之道,省的离开北境尚不足一步,便被人出手打死,到时候可没人去救你。之后就算老夫偶尔想起与你烧些纸钱,言语间肯定饶不了,让你死也不得安生。”
张麟轩不以为意,优哉游哉地说道“麟轩,林玄,有趣有趣,竟是让我想起了东施效颦。”
林玄面色一沉,满眼杀意。
张麟轩见状,连连摆手,“别闹,开玩笑而已,您老人家千万别当真。”
林玄突然恢复本来神色,哪里还有半分杀意,斜眼看着少年,神色得意地笑道“跟我斗,等毛长齐了再说吧。”
张麟轩不以为意道“某间滋味,不屑与你言语。”
“倒是好大的滋味,被人撞见的滋味,确实不错。”
“你!”
“怎样?”
“算你狠。”
“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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