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所起,刹那间,漫天水运瞬间袭来,将李才裹挟其中,后者竟是连半分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便被水运所化的无数锋刃瞬间绞碎,神魂亦是难逃此劫。
一袭白衣,托着一柄铁剑前行,缓缓来到祠庙外,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瞧见这一幕后不由得舒展几分,笑了笑,轻声道“八境确实弱了些。”
溟站起身,神色平静地说道“似乎让你失望了。”
名为张欣楠的剑客摇了摇头,笑容欣慰道“不,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选择。李才这臭小子之所以不顾身份,放任楼中侍者对一个晚辈出手,是因为有把柄在某人手中,并非是他本心所愿。天下痴情之人,都有些难以言说的理由,可以理解嘛。”
溟一笑置之,不急不缓道“你们人族的情情爱爱,老夫看了足足万年,也依旧毫无所得,所以就不评价了。至于那位东海女君,老夫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出手一次,帮着她抹去某人自火神处求来的阴损手段,但这份人情你张欣楠必须还。”
“前辈这话就见外了不是。你我当年一见如故,恨不得立刻结拜为兄弟,虽说碍于世俗辈分,只得打消此念,但这么多年来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待。您神通广大,抹去什么手段简直是轻而易举,难不成这还要与我斤斤计较?几两银子的得失而已,要不就免了吧,不然就继续记账,等下次再说,您老人家意下如何?”张欣楠嬉皮笑脸道。
“记了万年的账,无论是你,还是上一世的剑禹,也都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任你张欣楠脸皮再厚,但老夫已没有时间再继续等下去了。你的意思,老夫都明白,奈何人生总是充满了离别。看淡些,莫作儿女姿态,否则老夫可要忍不住嘲笑你了。”溟会心一笑,不由得打趣道。
张欣楠耷拉着脑袋,神色无奈道“一介主神,怎么如此多的废话。什么事,赶紧说,过时不候。”
“你那关门弟子,老夫觉得很不错……”
听见这老家伙要抢徒弟,张欣楠立刻坐不住了,怒目而视,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想都别想!”
溟轻笑道“别急,听老夫说完。那小子是不错,但资质也仅是中上,勉强担得起瑰宝二字,却始终撑不起价值连城四字。若他继任水神一职,变数太多,稍有不慎,老夫便有可能倾家荡产,再无翻身的可能。而他之所以与你有几分剑意上的神似,源自于心性上的‘如出一辙’,那般坚定的守护之意,我见过的可不多。不过嘛,他倒也值得老夫押注一二,就当是小赌怡情,我可助他磨灭火行,从而成就有缺之大道,但他日后若修道有成,则必须在我水神一脉担任水君一职,无需刻意做什么,只要危难关头肯帮忙出手一次就行。”
张欣楠有些狐疑地盯着溟,问道“就这么简单?”
“这是你我双方皆有所得的一场交易,算不得你还我的人情。至于老夫要求你帮忙做的事,其实也简单,不过就是说起来简单些,要是一旦做起来的话,简单与否就看你张欣楠的本事如何了。昔日不曾斩杀的那位,既然早早地将手伸到了人间,便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已经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做了很多事,难道你张欣楠要选择视而不见?”溟轻声笑问道。
张欣楠认真思考片刻,摇了摇头,缓缓道“若是换作当年的自己,再加上你这么一位六部主神的帮忙,要想将他彻底斩落也并非什么难事,少则五剑,多则七剑。不过事到如今却未必了,那家伙既然敢在此处现身便说明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你我这样贸然行事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对方同你一样皆为六部主神,哪怕彼此有强弱之分,但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的你,说实话,对我而言确实挺难杀的,而这也还是在你修为有损的前提下。”
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跟我装是吧?你若没点真本事,敢来天外拒敌?与其白白丢了性命,被某人趁机吞噬大道完善自身,倒不如像乌龟一样躲在人间!”
张欣楠一脸无奈道“留着这点家底,不就是为了跟他打最后的那一架嘛。您老要不体谅一下?”
某人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罢,就当是老夫表一表诚意了。
溟丢给张欣楠一块令牌,咬牙切齿道“四海水运,三年之内,你徒弟可任取!”
张欣楠接过令牌,嘿嘿一笑,“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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