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鹿衍忍不住笑出声了,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然后抬起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却并未言语什么,紧接着身形一闪而逝,去往一处无主福地,取了一株灵草,转瞬又归。
一来一去,不过数个呼吸,着实让张麟轩有些惊愕,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问道“师叔,莫非这就是五境之术修到极致的体现?”
鹿衍微微一笑,并未解释,而是将手中那株形似火蛇的灵草递给了张麟轩,然后神色平静道“拿着,去泡水,洗个澡就行了。”
张麟轩一脸疑惑。
鹿衍没好气道“与我打赌,不就是为了这个?不过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若想斩断一地加身之气运,其过程必然极为痛苦,一旦挺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你小子原本毫无气运可言,这点藩王气运还是你父亲费力与人求来的,所以是去是留,你最好考虑清楚。”
闻言之后,张麟轩显然有些犹豫。前者自然不在乎,后者才是真正的为难之处。
“除了这些以外,你还需要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待气运流散后又该使之归于何处。天地之间,任何一处河流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增加或削减水运,因为一旦有所改变,河流所处之地的下一年便极有可能是灾年。旱涝之劫,避无可避。看似虚无缥缈的气运一说,实则却是此方天地中仅次于光阴长河的第二大河。之所以看不见又摸不着,无非是因为自身境界不足,从而限制了眼界。它的源头就在十方阁,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鹿衍缓缓说道。
张麟轩沉默不语,片刻后,道“依您看来,北境或许会因我而遭受劫难,所以您不赞成我这一次的选择?”
鹿衍扯了扯嘴角,反问道“别人的看法,当真就如此重要,甚至于可以左右你的选择?”
张麟轩坦诚道“以前或许真的不在意,又或者是年少轻狂,所以不喜听人言语,但如今渐渐长大,有些事是真的没办法只考虑自己了。人嘛,总要学着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欲再次走一遭荒原,无非是想略尽绵薄之力,从而帮着北境求得一分生机。不然战事一起,师侄我可不就成了个没用的世子。方才听您说言,似乎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酿出祸事,故而总要再思量一番才是。”
“说实话,我并不反对你接下来的荒原之行,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斩断气运牵连。北境有大阵守护,你为阵眼,想来你应该是清楚的,对吗?”鹿衍问道。
张麟轩点点头,轻声道“以前只是有些猜测而已,直到前不久与秦凤仪见了一面,这才知晓了一切。”
鹿衍流露出几分笑意,夸赞道“秦家小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若北境将来真有彻底太平的那一天,由他来做个文官之首,想必也绰绰有余。”
张麟轩轻叹一声,“但愿有这么一天。”
“相信你自己的选择,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鹿衍笑容温和,又轻声问道“所以你打算如何选择?”
张麟轩面色凝重,并没有急于回答鹿衍的问题,而是开口询问道“师叔可有办法解决阵眼一事?”
鹿衍想了想,忽然嘴角扬起,轻声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有些本源之气,如今除了你,那丫头身上也有。”
张麟轩有些不明就里,神情疑惑道“什么本源之力?”
鹿衍笑问道“你兄弟七人,虽未及冠,却都早早地取了字,你可知其中缘由?”
张麟轩摇摇头,回答道“此事我倒不是很清楚,但以前似乎听韩先生偶然提起过,说这件事其实源自于一场打赌,结果某位老先生输了,便留下了八个字。父王取首字再结合剩下的七个字,于是这才有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字。”
鹿衍又问道“可知那位老先生的来历?”
张麟轩摇摇头。
鹿衍笑着解释道“那可是麒麟一族最后的传承者。当初若无他散尽一身气运,北境也断无后来的这番气象。眼下的这座大阵,归根结底,乃是出自于他的族纹。北境号称有七座公子,实际上就是七座阵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你若擅自割舍气运,势必后患无穷。不过多年来,阵法本就有所动荡,再加之你两位兄长的缘故,所以阵眼不得不换作他人。既然有了先例,若方法得当,临时换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毕竟不是主阵之人,故而有些事做起来自然就不似你父王那般得心应手,难免有所辖制。只有身负麒麟本源之力者,方能由我施展秘法,从而暂代你作为阵眼。”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身负麒麟本源之力者又该到何处去寻找?”张麟轩神色略显急切地问道。
鹿衍有些无奈,白眼道“一看你小子刚才就没听我好好说话,不是说了那丫头身上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