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珺宓莞尔一笑,道:“公子想要的都有,就看公子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但有两件事要先说在前头,一是银子不能少,二是心门不开。”
张麟轩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宋珺宓身后,与身前女子凭镜而视,张麟轩点点头,肯定道:“确实有一副谈生意的样子,也确实有能让本公子花银子的地方。”
身前的女子的容貌,身材确实没得说,毕竟是那胭脂榜上的有名之人,早年间大哥还曾说过此女日后未必逊色于那南国长公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宋珺宓忽然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笑道。
“你要的东西,我都着人送到那间铺子里了。”
宋珺宓忽然神色黯淡道:“多谢公子。”
“放心,那一家人,我安顿的很好,以后有时间你可以去狮子城那边看他们。”张麟轩忽然神色一沉,淡淡道:“我要的东西该给我了吧。”
宋珺宓忽然解下身长轻纱,褪去上半身的部衣物,露出女子那如月光般皎洁的背弯,只见背后写着三行字。
琼华城,杨震押注三千两。
南疆,吴是非押注五千两。
渝州陈氏家主,押注一千两。
“公子记下了?”
张麟轩点点头,道:“难为你了。”
宋珺宓重新穿戴好衣物,起身走到张麟轩面前,胸前的一抹丝带似系非系,仿佛只要张麟轩愿意扯住那条丝带,下一刻便会见到世间罕见的美景。宋珺宓娇声道:“吾家有女初长成,试问公子可否有意采撷?”
“郎有情,妾可真的有意?”
她垂首问道:“公子,最后与你再问一次,身侧的那张软榻敢不敢睡上一睡?”
张麟轩笑问道,“有何不敢?”
宋珺宓轻柔道:“世上可真没后悔药的。”
张麟轩笑道:“既然没有后悔药,那自然要好好把握当下。”
一盏茶的功夫,宋珺宓便换了身衣物,重新出现在张麟轩眼前。她身上只着一件浅青色的薄纱衣衫,妖艳的美,朦胧的诱惑,无不使人沉沦。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软榻之上,等君采撷。
下一刻,唇齿相依,男子宽衣解带,露出宽广胸膛,露出背后一身的伤痕。
她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神,离开家不过一年半,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原本弹指可破的柔嫩肌肤,如何变得这般伤痕累累。
片刻的失神过后,男女情谊浓厚之时,她还是选择抽出了那柄极为锋利的前朝古物,一柄由最好的工匠打造,只为杀人而生的匕首。
此刻压在她身上,最终也将死在她身上的王府公子,好像忽然说了句“临终遗言”。
纤细手指,若不提刃,只与我轻捻棋子那该有多好。
一瞬间,宋珺宓的手指微微颤抖,刃已刺出,本来快意之事,为何此刻竟然如此心痛。这世上既然没有后悔药,那么自己此刻的后悔,又该如何医治。
刺杀镇北王府七公子,王爷与王妃最心疼的儿子,诸位公子最疼爱的弟弟,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肯定是死的。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做了这种事情之后还能够活下去,前些日子王妃所杀的那些隐秘刺客,已然让她想到了自己今后的下场。
不管了,一切都改结束了。
下一刻,就在宋珺宓以为一切恩怨都结束的时候,离张麟轩胸口只差一寸的匕首不知为何竟是不能在前进分毫,张麟轩随后移开嘴唇,狠狠在女子的肩头咬了一口,然后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匕首,站起身眼神冷冽道:“我说过,七擒七纵,这次之后你还一次机会。”
“明天,离开惊鸿楼,去王府做个下等丫鬟吧。离我近些,下次杀我的时候好好计划一下,不要在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别作践自己。”
张麟轩整理好衣物,摔门离去。
走出惊鸿楼楼门时,张麟轩忽然沉声道:“不用你们管。”
隐匿在暗处,以修士之法潜行的王府暗卫,闻言后收起腰间佩刀,重新隐藏在黑暗之中。
张麟轩的脸颊上,此刻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只听他站在雨幕中,喃喃道:“就这么想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