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任何一处都有规矩存在,外来者,要做的是入乡随俗,守着规矩,而不是把自己在家里边那套飞扬跋扈带过来。若是因此被人乱棍打死,其实只有两个字,活该。”
和尚讥笑道:“王爷莫不是要仗势欺人?!”
“我就是势,何必仗势。”
僧人转过身来,怒目而视。恰好张欣楠此时已经来到了竹楼这边,瞧着僧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轻蔑道:“不过就是杀了数百人,养出了点所谓杀气而已,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你是何人?”
“看你好像刚才没打过瘾,找你问剑。”
僧人上下打量了一圈,竟是发现眼前男人连把剑都没有佩戴在身,一脸不屑道:“一个练剑都没有的人,也配说问剑二字?”
“打你,还不用佩剑,还有,你还不配质问我!”
刚刚跃下屋顶,随后赶来此处的张麟轩刚下去往父亲和师父身边,却被那位姓王的老先生一把扯住,老先生笑呵呵道:“没看见那边剑拔弩张的,你就别过去添乱了。来,先扶老夫坐下,刚才那场荡气回肠的神仙打架,小友是不是没看清楚,老夫这就与你说道说道。”
张麟轩寻了一块平坦的湖边青石,扶着老人坐下,然后微笑道:“回老先生的话,方才您与那僧人的切磋,我师父都跟我说了。”
老人疑惑道:“你师父?”
“就是站在和尚面前的那个男人。”
张麟轩用手指了指剑客张欣楠,老人忽然抬手打在他的手背上,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人即是你的师父,你又怎可用手指指他。”
张麟轩哦了一声。他突然发现一个事,这个老先生没事就爱常言道。
姓王的老人忽然笑道:“臭小子,又有好戏看了,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你可别眨眼。”
老人忽然抬起手在少年的头上轻轻一拍,张麟轩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道蓝光,下一刻张麟轩便看见一道无比璀璨的金色光芒从天而降,径直落在那僧人头上。
那背剑的僧人急忙拔剑出鞘,抵御那道金色光芒。可那道金色的剑芒又岂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能够抵挡的住的,长剑瞬间断裂,那和尚不由得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究竟是谁!?”僧人愤怒的咆哮着。原本的在场旁观之人,皆是遥遥与老王爷作揖,然后悄悄离去,一场无妄之灾谁也不想招惹。
张欣楠站在僧人面前,冷漠道:“你不是就喜欢这么讲道理吗?不是觉得睡一个女子,不守一地规矩,没什么吗,然后现在作何感想?王府的规矩,此刻我也不守,后果就是你要死了,你还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你的剑术确实很高,但是在我眼里,也不过就还是山脚而已。”
“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打架吗?分生死的那种,刀剑可没有眼睛,一不留神可就死了。”
“真正的打架可不会有人跟你磨磨唧唧,一剑递出,不死也残了,这才是真正的打架。你我这样的井底之蛙,苟且偷生,活在他人庇护下的人,凭什么不守规矩?!”
“十方阁问道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想着如何修复你那柄剑吧。今日人多,我不想杀你,但你若是再流露出那种不守规矩的心,别怪我真杀了你。”
张欣楠转身对着老王爷抱拳道:“方才行事,未先与你言语一声,抱歉。”
“论迹不论心,没必要吧?”老王爷轻笑道。
“儒家跟十方阁还是管的太少。”
韩先生忽然低头,告罪一声。
站在远处旁观的张麟轩,不禁转身看向老人,咽了口吐沫道:“老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您刚才那算闹着玩吗?”
“跟你师父方才那道言语已然无法形容的金色剑芒来说,确实有些小打小闹了。”
张麟轩喃喃道:“原来这才是打架啊。”
真正的打架,哪里会有什么点到为止,先礼后兵,真正的剑修的出剑,一剑递出,非死即残,哪里会给敌人半刻喘息的机会。
尘封的史书上,有这么一笔,曾有剑修一人一剑,一剑一杀,打得妖族整整一千年不敢登岸,只能藏匿于四方海域之中。
这才是真正的杀力极致,这才是真正的剑修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