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与张先生的前几次出手不一样,这一次是他自己亲自仗剑去的,剑虽然未曾出鞘,但一旦有人胆敢私自窥探,那些凌乱剑气就会在顷刻之间刺瞎他的眼睛。”
张麟轩不解道:“乐叔您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不能私自窥探嘛?”
车夫乐毅缓缓转过头来,只见他双眸紧闭,眼角处淌出两行血泪,乐毅神色淡然,道:“若非张先生及时收手,属下这一对招子,恐怕就真的要废了。”
张麟轩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眼前车夫的底细,张麟轩一清二楚,其实力之强,试问北境何人能敌?能够只凭剑气便伤了他的眼睛,那么这份剑气会有多强,张麟轩自然也是一清二楚,而乐毅的言语又是重中之重,师父这次出剑,不再是一道简单的凌厉剑气了事,而是仗剑对敌。
那么这个敌手会有多强,可想而知。
马车忽然停下,按照昨夜的打算,回王府之前可能要来这间城内唯一的当铺一次,既然所求的东西在此,那便不得不来。
马车正好挡在了一间当铺门前,坐在门外抽烟的老人,不禁发笑。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来者的意思是今日不打算让自己这个老头子做生意了。
张麟轩跳下马车,来到老人面前,该有的礼数自然是一样不少。
老人敲了敲烟斗,然后伸手朝着门内一指。
张麟轩顺着老人烟斗看去,只见当铺之内,有座比寻常男子还要高上些许的柜台。张麟轩又转头看向老人,老人褶皱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一双见惯了世俗冷暖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见少年正看着自己,老人便立刻收回目光,“习惯使然,公子莫怪。”
“无妨。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小老儿本家姓魏。”老人曾经是在江湖里见惯了风浪的人,所以此刻依旧行的是抱拳礼。
“魏掌柜。”
“公子打扮不凡,一身云州织锦实属上品,想来应是王府的七公子吧。不知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魏掌柜言重了,吩咐二字谈不上,只是来此打听一件东西。”
“不知公子要打听何物?”
“朔方城外王家村,王氏一族,祖传的那件锁子甲。”
老人轻声笑道:“公子来晚一步,这件老物件今儿个一早便有人高价取走了,说是要帮着王氏一家赎回这份祖宗遗物。”
“什么?!那人的身份你可能确认?怎么如此草率便将此物卖给他?!”
老人笑着不说话,拿着烟斗的那只手再次指向门内,指着那座无论是谁来此,都需仰面而视的高大柜台。
张麟轩已无需再看,因为道理先前都已明白。
典当开,我为利。
众生疾苦我不见,君言慈悲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