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韩先生听到此语之后,不由得面色凝重,若是张麟轩没有开玩笑,那么能够真正被自己叫作前辈的,在那座山中只有寥寥数人,这也就代表着张麟轩此次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张麟轩赶忙摆手,解释道:“先生,您别多想,这次没代价,寿命这事我这不是还没来的及跟您说呢吗,这次真的没什么代价。”
“当真?!”
张麟轩神色诚挚道:“当真。”
韩先生心中悬着的巨石总算放下,然后有些好奇张麟轩的答案,便问道:“尊称之间可有数字?”
张麟轩伸出四根手指。
韩先生不禁哑然失笑,又接着问道:“是否还又那个太字?”
张麟轩点点头。
“你怎么会跟这位老前辈借来修为?”韩先生在前辈之前,此刻加了个老字,可见这位前辈的身份地位。
张麟轩笑而不语。
“张欣楠的手笔?”
“欣楠师父说这算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使用。”
韩先生问道:“当时情况竟然如此危险?”
“这次拍卖,一共就来十个人,可当时除了长陵君,乐觞夫人,萧棣之外,其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想要展示手中宝物的意思,就像是这件凤袍任谁拿走都行一样。而那个出手之人由于坐在角落里,弟子并未看清他的容貌,再加上他敢在欣楠师父撤去目光的一瞬间就出手,时机把握绝对不会是偶然。况且他对弟子出手,先生您竟未察觉,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一旦让他知道弟子没了依仗,只以一个近似无境的凡夫俗子的身份去参加拍卖,就算王府给出的条件已经让萧勖满意,但弟子也绝对没可能安然无恙地将这件凤袍带回王府。所以便只好以力破局,在不惜得罪那位长陵君,甚至是死仇的情况下,公然带回这件凤袍了。”
“虽然事出无奈,但也不能不了了之,王府还需做出相应的赔偿才是。不过谅解什么的,就不要奢望了,毕竟是那位老前辈出手为之,人,就算是废掉了。修士之间历来便有数不清的恩怨,打生打死,实属司空见惯。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你自身的实力,毕竟做先生的也不护着你一辈子。以后若是离开北境去往南国的话,小心些。”
“弟子明白。”
韩先生忽然没由来地望向远处,沉声说了一句话。言语随风飘出竹楼,落在城门四处一些人的耳畔内。
竹楼之内,张麟轩朝着自家先生竖起大拇指,神色诚挚地说道:“霸气。”
这位中年儒生的一句话,不禁让城门处的某些人心疼不已。韩先生说的是,入城之人缴纳的金银,留下一半。
韩先生望着拍马屁的少年,轻笑道:“这句话,其实还是你父王来说会更霸气些。只不过他如今不在,那便只好由我来说。”
韩先生终于再次看向那件凤袍,神色并不轻松道:“接下来就是拆解这件凤袍了。对了,你把求凰喊进来,至于溪亭那丫头,让她也进来吧。正好逛了一天了,也该去二楼抄抄书了。”
张麟轩立刻起身离去,去竹楼外喊人。
韩先生望着身前桌案上的这件凤袍,不由得神色凝重,良久才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余韵尚存,牵扯太深,恐怕竹芒书院那边不会放任不管,真是清闲时无事可做,繁忙时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