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可管用?”老人皱眉道。
读书人答非所问道:“晚辈姓齐,名字里的两个字,一个是山岳的岳,一个是大泽的泽。”
老人重复了一遍齐岳泽这个名字,然后沉声道:“山水拿不住,可是会压死人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为何要与你赌?!”
“因为前辈们在求生,而晚辈在求死,所以若是真的打起来,前辈的胜算不大。”读书人微笑道。
老人皱眉道:“那也并非没有胜算!”
“万里挑一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这里的。”
“话不要说的太满。”
“前辈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再说,不过到时候可就不会再这么客气的与您说话了。”
老人本想质问一句“你在威胁我”,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眼前这个读书人看似平平无奇,可他身上的某些气息,似乎对于他们这些余孽而言竟是隐隐有些压胜的味道,与剑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如果说那名剑客是打不过,那么这名读书人就是干脆不想打。
“既是赌约,那总该有个期限吧!”
“一甲子。”
“好。”老人极为干脆地答应,不仅让除了齐岳泽之外的人族修士感到十分不解,而且就连那些老人的自己人也是一头雾水。
老人摇摇头,未曾解释,直接身形消散,离开此地。众多黑影只能一一跟随,无首之人虽然有些愤懑,却也是跟着离开。
那些所谓余孽离开之后,张欣楠则开始施展剑阵,帮着城外的一众修士驱散那些余孽们独有的气息,至于伤势靠着他们自己调息,不日便可痊愈。
读书人站在张欣楠身边,忽然问道:“救的回来吗?”
张欣楠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死了也好,最起码落个清净。”
读书人忽然沉默,神色有些自责,若是自己能来的再快些,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张欣楠望向远方,淡淡道:“尽力就好。”
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城外一战,死伤过半。有些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甚至怎么死的都没人看见。或许也有人看见,只不过看见的人也死了而已。
读书人忽然说道:“这次回来就别到处乱走了,陪着小轩南下走走,就当解闷,至于北边的事有我跟韩黎处理就好。”
张欣楠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读书人忽然没由来地问道:“走了之后,什么回来?”
“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这话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人嘛,总会变得。”
“还记得自己是人,那就一定能回来。”
“但愿吧。”张欣楠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城内的某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读书人笑了笑,没有给出答案。
明月照耀之下,一尊法相忽然渐渐升起,若论单威严二字,这尊法相不输那尊刚刚才被人收起的火神法相。只见他把手伸向城内,像是抓取什么东西一样,一个修为不弱的宗门修士便被他握在手中,然后再随手将其丢到城外,紧接着一脚踩在这人身上,令其动弹不得。
读书人的法相微微弯腰,居高临下,淡淡说道:“就你有嘴?骂,再骂!”
张欣楠不禁微微一笑。
这样的方式,虽然有些不大好,但很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