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渔修行一事,那些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南山城来了一位道士,说李渔天资不凡,日后必有一番成就。老坊主半信半疑,思虑多日之后,最终还是选择让李渔踏入修行之路,但李渔修行路上的师父却并非那位道人,而是老坊主的旧识,北境一修行宗门内的掌律祖师。不过李渔与这位掌律祖师之间,虽有师徒之实,但却一直没有师徒名分。
听说此举好像还是那位老坊主的主意,但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则不得而知。
秦凤仪忽然停下来,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张麟轩以为他只是润润嗓子,便安静地等待下文,可秦凤仪口中却是下文。
张麟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没了?”
秦凤仪不禁打趣道:“你还想知道多少?我总不能连她的衣服大小,饮食习惯都告诉你吧。”
坐在秦凤仪身后的芙蕖忽然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一脸微笑道:“看样子,知道的不少啊。”
秦凤仪忍着痛,转身笑道:“玩笑话,玩笑话,夫人切莫当真。”
芙蕖冷哼一声,没说话。毕竟他们之间的正事要紧,有些账,反正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回家之后再算也不迟。
秦凤仪心道,得了,回了家又是老规矩。一脸无奈的他只好再次看向张麟轩,问道:“话说你小子到底要干嘛?”
张麟轩解释道:“在荒原的西北之地,有一条大河,河水北岸有这样一个部落,他们以口含墨色的兰花的白狐与作为图腾,专修祸乱心神之法。在他们的族人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若非心神之术大成者,一旦遇见空谷幽兰或墨林白狐,皆需立刻闭紧双目,不可视之,如若不然,则必然心魔加身。”
“你的意思是?!”秦凤仪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攥紧了芙蕖的手。
张麟轩点点头,轻笑道:“本以为只是一株普通幽兰而已,不过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与那部落所传之物确有几分形似之处。之所以反对一一内堂尝试,是怕她真的会暗地里做些什么手脚。如今又听你说了这么多,没想到这位坊主与镇北王府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浅不深的缘分,所以她此番十有八九可能是冲我来的。”
求凰有些担忧地看向张麟轩,问道:“公子可有想好对策?”
张麟轩握住求凰的手,柔声笑道:“又让你跟着担惊受怕了,对不……”
求凰伸出食指,挡在他的嘴唇上,摇了摇头。
你我之间,何时要说对不起了?
“现在知道的东西太少,所以猜不出她的所求到底是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对策。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你家公子我如今都是位一境大修士了,有些事,简简单单啦!”张麟轩笑道。
张麟轩的话音刚落,四人的耳畔便同时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嗓音,“堂堂北境七公子,何至于如此谨小慎微,难道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张麟轩神色如常,笑道:“怕啊,怎么不怕。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你这位弱女子如今可比我高出至少三个境界呢,你说我该不该害怕?”
“公子倒是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
“正所谓君子之交坦荡荡,人与人之间,还是多些坦诚相待的好。”张麟轩笑容诚挚道。
“我一介女流,谈何君子之间,公子此言是不是有些不妥?”
“君子二字,不过是读书人的一种理想追求而已,又并非单指男人,有何不妥?”
“公子当真要与我坦诚相待?”
“就看坊主你是否愿意了。”
“既然如此,那还请公子入内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