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跟秦肃站在一块,表面看上去是登对的一对:“签完字我们就可以走了吗?”
“可以。”
宋稚接过两支笔,给秦肃一支。
外面天早黑了,裴双双也没走,干等到了现在。她把凌窈叫到一边:“窈窈,能请你帮个忙吗?”
秦肃人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公关了。
“帮什么忙?”
裴双双的公关能力是圈内的天花板:“帮忙辟个谣。”
凌窈懂了:“我去换身衣服。”
她去换了身警服,就在警局办公室,跟宋稚拍了几张合照。
“记得帮我打个码。”
裴双双回了手势:OK。
“记者还在外面。”凌窈的目光在秦肃身上停留了几秒,有探究的意思,但不做任何评判,她只对宋稚说,“我带你们走后门。”
局里有亲戚的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后门。
凌窈手里有案子没了,还要加班,摆了摆手,先回局里了。
宋稚的车不在后门:“双双,你去车上等我。”
裴双双是成熟的电灯泡,闪人了。
警局的后面有一块空地,不远处就是消防队的训练场,围栏上面插着红旗,被风吹得簌簌响。
“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宋稚把落在红旗上的视线收回来,让瞳孔里只有秦肃:“你知道为什么。”
他对她很冷漠:“你怎么跟警察说的?”
“我说我没有睡着。”
“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她做了伪证。
她是真的不再爱红旗了,在见过顾起满身是血之后,在见过他的尸体和墓碑之后。
“你后来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做梦。”
那时快天亮。
他说:你再拉住我,我就没法放手了。
她也没有全部撒谎,半真半假,开始是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听到他说话,看到他把那两张撕碎后又粘好的纸页放到她枕头下面。
她来警局之前去找物业拿了备用钥匙,去他家里确认过了,枕头下真的有东西,那就不是她在做梦。
她不管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她就只认一点,她睡之前有让他不要走。
他背着灯光,脸在暗处,轮廓被模糊,像覆了一层寒霜:“你睡着的那几个小时,杀个人也够了。”
宋稚走近一步:“你喜欢我吗?”
“你了解我吗?”
“你喜欢我吗?”
秦肃不回答,眼里的影子乱得一塌糊涂:“你想过以后吗?”
她再朝他走一步:“你喜欢我吗?”
他后退:“你尝过被所有人唾弃厌恶的滋味吗?”
“你喜欢我吗?”
“你——”
她不想听这些:“秦肃,”她语气特别笃定,“你喜欢我。”
他身体定住,强硬、冷漠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
宋稚扬起嘴角,有一点点的得意,她把手里的底牌拿出来。
——那两页被撕碎又粘好的纸。
“我有证据。”她把纸上最末尾的地方故意放到他眼前,“你就是喜欢我。”
最喜欢的人:没有(画杠涂掉),宋稚
秦肃转头就走。
“秦肃,”宋稚拉住他的手,回答他刚刚所有的问题,“你不会杀人,我了解你,我想过以后,我没尝过被所有人唾弃厌恶的滋味。”
还有最重要的。
在风里飞扬鼓动的红旗盖不住她的声音:“我很爱很爱你。”
秦肃转过头,看了她很久。
空旷的训练场,老旧的路灯,鲜红的国旗,女孩子说很爱很爱他,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这些他一定会记到死。
“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去——”
宋稚伸手抱住他:“你别推开我。”前一秒很强硬,后一秒却示弱,“我怀你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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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起:你猜我信不信?
抱歉,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这么晚才更。下一更下午六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