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温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这里没有她的爸妈,看个空壳有什么意思。
这天的陈温真是经历了喜与悲。
喜的是货郎带来的消息,她能有一笔大单子,能赚几十两银。悲的是钟鱼儿的经历和濒死之人的那股悲凉感,让她难过。
她更加坚定着,要好好活下去,要活的很好很好。
陈温的丧服做得很慢,好像做得慢了,钟鱼儿就能慢一些离开。
可就在丧服进行收尾的时候,那天,喜娘就赶到她家来,告诉她一个坏消息。
“钟鱼儿去世了。”
陈温的脑子一下子就放空了。
许是,没想到钟鱼儿会离开地那么快。
算算时间,将将不过三天而已。
丧服收尾收的很匆忙,陈温觉得它有些瑕疵了,不算是好看的了。
李素娘握着陈温的手,发现她的手是冰冷的,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去了。”
喜娘也劝:“丧服给我吧,你别去了。”一个半大的小姑娘,碰到死亡这件事,害怕是正常的。
陈温却摇了摇头:“要去。”
最后见一面,祈祷一下,这位小娘子的来生过得顺遂。
定然是有来生的。
什么也来不及收拾,都是李素娘给她部都收拾好了,一下子部塞到她包袱里。
陈温跟着喜娘去往钟鱼儿的家。
钟婶子一夜之间白了头,一个人跪着钟鱼儿的尸体旁,烧着她生前穿过的衣服,那火一下子烧的很高,钟婶子好像不怕似的,躲也不躲。
喜娘一眼看到清冷的地方,惊讶了下,问:“婶子,你可通知亲人了?”
“通知他们来做什么,我一个人也能办。”
像钟鱼儿这样不足岁就因病去世的,不能进灵堂,不能入族谱,只能随便办一下,然后找个地方埋了,所以钟婶子都不想叫亲人来。
反正他们来,定然也是冷嘲热讽,讽刺一个因情而死的姑娘死了。她还不如一个人办,能让鱼儿走的好些,少些冷言冷语。
钟婶子看着衣服在火里化成灰烬,抬头,这才看到陈温,愣了片刻。
“你怎么也来了。”
“喜娘带我来的。”陈温把怀里的丧服递给她。
“小娘子不让我说的,可她已经离开了,说了也无妨。”陈温等钟婶子接过了衣服,才继续说:“她不要做喜服了,我进去给她量尺寸的时候,她说要把喜服换成丧服。”
钟婶子愣了下,最后拿着丧服,哭个不停。
嘴里一直说:“女儿,我苦命的女儿,你走了,让娘怎么办?”
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钟婶子哭个不停,就连喜娘和陈温,都悲从中来。
钟鱼儿换上了丧服,钟婶子一直抚摸着她的脸。
“我漂亮的女儿,下辈子一定要过得平安幸福。”
陈温双手合十,闭上眼。
定然会的,祝这个漂亮的鱼儿,下辈子过得安康。
陈温待在钟家,待了不到一天,就被李素娘接走了,后面喜娘也让回家去,说是钟婶子住的村子,去参加钟鱼儿得丧事了。
后来,陈温听说,钟婶子想把钟鱼儿火化了,好多人反对,但钟婶子还是这么做了,之后带着她的骨灰走了。
听说,钟婶子后来认了一个小乞儿姑娘做女儿,那小姑娘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钟鱼儿。
听说,钟婶子的生活,过得也算顺利了。
这些听说,陈温都是听喜娘说的。
喜娘也按着承诺,给陈温介绍了好几个生意。
陈温部都接了,一点也不嫌活多,她把自己忙成陀螺,觉得一点也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