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温坐下之后,张阿兰说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跟村长说了会儿话。”
说着,陈温把笔墨递给碧霞婶。
可碧霞婶并没有想要伸手接的意思,她看了眼笔墨,侧过身子。
陈温疑惑地皱眉:“婶子,你不用吗?”
张碧霞笑着道:“我也不会写字作画呀,拿来做什么?”
“啊……”那叫我拿出来做什么?
“傻姑娘,拿出来是给你用的。”张碧霞指着玻璃的空白灯罩:“婶子想麻烦你帮我作画。”
上回看到陈温在纸伞上作画,甚是不错,今年如果油灯上有图案,姑娘们提着,也好看些。张碧霞叫她去拿笔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啊?”陈温看了看空白的灯身,在上面作画?婶子,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是,我们做油灯,你负责作画就行了,画朵花啊,草啊都行,如何?”
陈温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好吧,作画确实比做油灯简单许多,还是她拿手的,她做油灯弄灯芯很慢,还不如画画呢。
但是画到最后,等到一盏盏灯都摆在陈温面前,陈温就不这么想了。她觉得她即使勾勒几笔,画朵花,手都要画酸了。
好在,碧霞婶最后放过陈温,最后一批空白的不需要陈温画了。
忙到太阳落山,由于碧霞婶强留她们下来吃饭,盛情难却,陈温和张阿兰都留下吃了饭。
吃完饭,陈温和张阿兰就想走,被碧霞婶叫住了。
张碧霞手里提着两盏灯,是拿给她们的。
张阿兰接过油灯,疑惑地问了句:“不是明天来领吗?”
向来都是这样,只有她们做完,当天晚上数了量,姑娘凭人元宵节当天来领灯,那样才不会有错领的情况,年年都这样。
而领了的灯,就是送给她们了,只要姑娘们都没出嫁,就可以一直参加元宵举灯,所以张阿兰家里这些年攒了好多个了,只是都没油了,亮不起来。
不过,到时候去买点灯油,就可以亮了。
陈温则是去看灯盏上的图案,转了转灯。
这灯的图案,她是最满意的,碧霞婶真懂她。
碧霞婶自然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只是嗔怪地看了张阿兰一眼,解释道:“我拿了两盏最好看的,你们明天到傍晚之前就休息,别来领了。”
陈温笑了笑,明白这是碧霞婶给她放水了,她可以多休息,不用为了领灯早起。
“谢谢婶子。”
张碧霞可真喜欢这个软乎乎的可爱姑娘,含笑道:“多亏了你,今年的灯愈发好看了,那些个小姑娘定要开心坏了。”
“做了我能做的事情,我也挺开心的。”
她就能到处说,姑娘手里提的灯,都经过了她的手呢,骄傲!
说了会儿话,陈温结伴和张阿兰回去的时候,从兜里摸了摸,摸出一颗糖,拿给张阿兰。
张阿兰惊喜地看着陈温:“你还记得呀。”
“答应你的,我何时忘过。”
张阿兰挽着陈温的手,说:“元宵节的时候,你帮我梳发吗?”
“好啊。”陈温想了想,说:“兔耳吗?”
“换一个换一个。”张阿兰扯着陈温的胳膊,使劲往下拽,撒娇,陈温被她拽得无法,连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