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问刘银杏怕不怕,刘银杏想了想,狠狠地咀嚼丸子,咽下,竟然大声地回答她:“不怕,我定要砸烂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于是陈温赞赏地对刘银杏竖起拇指。这样想才对,狠狠砸烂他的脸,泄气!要是那个官衙里哭哭啼啼的姑娘也这么想就好了。
快要到店了,陈温低头拿钥匙,为了弥补自己食言没有叫醒张阿兰,她要把这等消息告诉她。
结果钥匙都拿出来了,一抬头却愣住了。
店门已经大开,张阿兰穿着整齐,正嘴角含笑,乖巧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而一旁坐的是,是刘杨木。
他岔开腿,玩弄着陈温的笔,嘴角挂着冷笑。
陈温心一颤,他居然不请自来了,她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呢!还没和她们商量好措辞,失去分寸可怎么办?
陈温呆愣在门口,身旁的人已经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哥。
刘银杏过去抱住刘杨木,张阿兰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扑陈温,陈温被她扑的往后退了一步。张阿兰拉住陈温的手,怯怯地躲在她身后。
陈温有些不可置信,这般怯弱的表情居然也会出现在张阿兰的脸上?她和刘杨木说些什么了?这么吓人?
到陈温身边,张阿兰自然要诉苦的,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委屈道:“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被杨木哥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一直逼问我,我最后招架不住,全部都说了。”
张阿兰也有些恼,她怎么有什么秘密都瞒不住杨木哥啊!总会在他的‘温柔’的‘逼迫’下,把不住嘴。
都怪这张嘴,呜呜,如果陈温早点回来就好了,她就能稍微控制一下了。
陈温则是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天:“……”做得好。
真是……阿兰真是毫无心眼,阿不,怪不得阿兰,其实是刘杨木太敏锐,不过也好,这样就不用她们费劲吧啦地想措辞了。
刘银杏兀自抱了会儿,眼睛一片湿润。她最亲最亲的哥哥,会为她撑腰的哥哥,每每她受伤就会安慰她的哥哥,来得这般及时,让她抱抱就好了,她就不难受了。
刘杨木让她抱了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然后稍微把她推开一点儿。刘银杏许久没接收到他的温柔攻势,当下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领子被人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她遮挡住的脖颈。
下意识地,刘银杏就退后一点儿,把领子拉回来。
显然无用,刘杨木已经看到了。他敛起笑容,顶了顶腮帮子,最后站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我早说了外面恶人多,你要到这儿来我也劝过你,但你不是一再保证说会保护好自己吗?”
他来时担忧自己妹妹的病犯没犯,结果张阿兰说犯了,又说起犯病的原因,怒火一下把他烧到上头。
冷静地想了想,他后怕极了,但同时又庆幸,差一点。后来觉得还是都怪自己没把这事放心上,放心地让她在城里待着。
他早应该,把她带回去,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哥……”
不等她辩解,刘杨木说:“随我回去。”
刘杨木拉住刘银杏的手腕,想把她带走,但想了想,又撒开。
刘银杏窃喜,拉住又撒开,她哥是改变主意了?
但刘杨木折了折手指,刘银杏听到一声声骨头的声响,咽了下口水。
“等我先去把那人揍一顿。”刘杨木低头看妹妹:“你再随我回去。”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否则他得把那人的骨头都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