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阿兰还是一脸幽怨地坐上了车,当然这幽怨只敢在陈温面前摆,只要刘杨木一转头,她立马就笑嘻嘻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逗得陈温笑的合不拢嘴。
刘杨木驾车不赖,这一路都很平稳,张阿兰若是闭上眼睛假寐还行,若是睁开眼,就觉得自己待在这儿显得多余。
她耳边充斥着陈温与杨木哥的私语,谈天说地,偶尔夹杂着一两句陈温的娇笑。
张阿兰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上。
忍了整整一整天,在天黑之时她们终于回到了华镇,张阿兰逃也似的飞奔回去,然把陈温落在脑后,自然也就没看到陈温没跟上来。
刘杨木牵着车,拉着陈温走到一处不起眼地角落,然后伸出手把她的手指尖捂热。
“冷不冷?”
陈温摇头,四下张望一眼,笑道:“为何在这里替我捂手?就是走在路上,也没人看得见我们相牵的手。”
天这般黑,路上没人,即使有人,也看不清他们牵手的,这找个角落悄摸摸捂手......倒也不赖。
刘杨木轻搓了一下她的手心,思索片刻后,还是说:“有事与你说。”
陈温抬眼看了下刘杨木的神色,很平静,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她静默着等刘杨木的下文,结果他许久没开口说话,陈温皱了下眉。
“什么事?你说。”
“过了这个年关,我去你家提亲可好?”
自从湖边一别,刘杨木就在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如今他背过陈温,牵过陈温的手,也抱过她,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对陈温来说就是耳边风。
当然,对他来说也是。
能与陈温进一步发展,他就抱着娶她的目的而去。虽说陈温年纪还小,可是如今他们躲躲藏藏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没被人发现还好说,要是被人看到,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况且,那日陈温的小脾气历历在目,她能因他的表情而心怀不满,也揣测良多,所以这另一方面刘杨木还怕她心里不踏实。
提亲这事还是刘杨木深思熟虑之后,才敢对陈温说。可以先不结亲,定亲也是好的,那样他们就稍稍能光明正大些,对姑娘的名声负责。
定了亲,到时候他慢慢地辞了现下着不安稳的营生,拿着手里头能支配的余钱做些安稳的生意,然后过两年就结亲。
只是陈温听完之后脸上的笑容一僵,续而又笑弯了眼:“你在开什么玩笑?”
玩笑?
没曾想陈温轻飘飘玩笑两个字概括了他所有的想法,他可有过一丝一毫嬉笑的意思?还是说,她不愿与自己定亲?
她……还不是最喜我的吗?莫不是还要抛下自个?
刘杨木蹙眉,心下有些委屈,但是面上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显了凶相。
他许久没摆出这幅样子,自从在一起后就一贯地平和,这还是第一次,倒是让陈温有些不习惯。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见到他这幅模样,还有些害怕,躲在张阿兰身后的事。
陈温当然想不到刘杨木摆出凶相,是为了掩盖心里委屈了,她只以为刘杨木不开心了。
是了,被拒绝求婚,是个人都不会开心的。
于是陈温用出了哄孩子的表情,弯着眉眼,微翘嘴角,抬手去摸刘杨木的发,粗硬的发被陈温顺地妥帖,一如刘杨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