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自床沿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坐的太久,还是一夜未睡的缘故,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徐天青心里一紧,三两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扶她,却见析秋身体一侧,扶住了床橼站稳,他尴尬的伸着手,连姿势都忘记收回来。
析秋恢复过来,才发觉他的动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屈身福了福:“多谢表哥。”转身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表哥过来可有什么事?”
徐天青暗自懊恼,也觉得自己今晚太过唐突了,做事赡前不顾后的,不由心生愧疚,也就没在意析秋的话,门外秋云的脸一闪而过,析秋暗暗蹙了蹙眉……
两人沉默了片刻,徐天青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道:“六妹妹让我打听武进伯府的事,我打听到了……”细细将武进伯的事情说与她听。
门外,春雨娇笑着领着一群婆子,跟在钱妈妈后头:“奴婢也只是听人说,像七少爷这样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寻常的法子也退不了烧的,只有请了有经验的妈妈过来叫叫魂,保管明儿一早烧就退了。许是老天保佑七少爷,奴婢心里想着摸黑去叫门,就算磕破了脑袋也要把妈妈请来,却没想到这么巧妈妈过来巡防。”
钱妈妈何等聪明的人,这样的小把戏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这里是外院,今晚六小姐在这里,能有什么?她不敢深想。
原本依她的性子,纵是院子里起了火,她也最多提着水桶做做样子,保全自己才是正事,能避则避,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府里这些年,服侍了几个太太,来旺家的那样能干的人,大太太掌权后还不是去了外院,只有她还在太太跟前办事。
可是,当她看到春雨时,却鬼使神差的拦住了她。
如今奇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念头一闪她笑道:“姑娘一心为主子考虑,我既能出份力又怎么敢托大,不过这叫魂也需要个东西,还劳烦姑娘帮我准备一下。”她声音很大,在安静的夜色里,格外的洪亮。
春雨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隐去眼底的不耐烦,强忍着笑道:“妈妈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这就去准备。”钱妈妈就道:“取些未开包的绣花针来,再倒半碗清水。”
春雨点头:“奴婢马上就去准备。”又扶了钱妈妈:“外头冷,妈妈们不如先进里头驱驱寒气。”说着就扶着钱妈妈要进去。
钱妈妈笑着点头:“好!”领着一群丫头婆子呼喇喇进了院子,又上了正房。
春雨进门,正巧看到六福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上去就用脚踢踢她:“整日里睡不醒,半点也不中用。”瞧见六福被惊醒,喝道:“没瞧见妈妈们来了么,还不去倒茶。”
六福清醒过来,不明白大半夜的钱妈妈怎么忽然来了,难道是大太太不放心七少爷,派钱妈妈过来瞧瞧?她心中一喜也不和春雨饶舌,福了福回道:“奴婢这就去。”三两步出了门去倒茶。
春雨回过头领着钱妈妈就进了左边的卧室,睡在外间的司榴早就被惊醒了,披着褙子迎了出来,皱着眉头低声喝道:“怎么回事,声音这样大不知道七少爷正病着呢。”话落,她看到钱妈妈等人,惊讶道:“妈妈怎么来了?可是大太太有什么事?”